“所以，老师是在暗示说，
教弟弟
方式有错喽？”
“没有这个意思。”在心底痛斥自己多嘴，偏偏路已经开
，只得走下去，“只是觉得很可惜，弟弟也很优秀，他在体育方面很杰出，同学们也很崇拜、仰重他在篮球上造诣，既然如此，那们可不可以停止用‘学业成绩’框架去束缚他？”
纪太太安静好半晌。
以为自己成功地说服她。
等她再度开口时，语气惊人地冷淡，仿佛她正在忍耐对破口大骂冲动：“老师，孩子是，不是你。才是纪培丰妈妈，他未来，不管是
帆风顺，或者穷途潦倒，才是真正承担这切人。老师，你没有小孩，你不会知道，小孩出生之后，父母就得为小孩切作为负责，这负责程度永无止境，是你无法想象……”
她说话时候没有转过身来，依然背对着。
几秒钟后，她又加上句：“薪水事不用担心，还是会给。”
挣扎老半天，想安慰她，立场却很矛盾。
直以为，眼前这切实际发生时，会很开心。但是，注视着纪太太背影，这
久以来，对她怨怼及不谅解，烟消云散。
☆
们都觉得自己很聪明，都把当白痴。对，就是永远没办法跟纪茹芯样聪明，你醒醒吧，你就是生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儿子！”
他看眼，又看向纪太太，居然笑：“你那爱上课，那你自己来跟吴老师上课啊，你自己要发神经可以，才不要陪你们起发神经！”
他像颗子弹般射出去，在与纪太太错身时，他没有犹豫，伸出手来推开自己母亲，毫无收敛，使出全力。纪太太跌坐在书桌旁边那张平日用来堆放参考书小板凳上，参考书散落地。
血色从她脸上褪得干二净，苍白得像是见鬼。
钥匙相互碰撞声音。
纪太太顿顿，再度开口，这回她声音多些温度：“做父母们，每天都在提心吊胆，昨天为小孩粗鲁举止给人道歉，今天又可能因小孩成就而得到他人赞美。父母成败，总是跟小孩绑在起。若是放任纪培丰按照自己兴趣走，让他念体院，
编造个借口，告诉纪太太，没办法再教。
因为懦弱，是通过电话表达。电话另端，纪太太安静几秒钟，似乎在想些什，听见她发出几个无意义单音，停顿下，才说：“那知道，谢谢老师过去带弟弟苦心。很遗憾，你没有带到考试结束。”
她声音四平八稳，没有情绪，也没有感情。
感到有些悲凉，教姐姐那年，纪太太对态度可是比现在热络许多。
刹那间，股冲动攫住，在意识到时，话语早已从舌尖蹿出去：“阿姨，觉得，弟弟跟姐姐天分是在不同领域。直用姐姐标准来要求弟弟，对弟弟来说……”斟酌说话轻重，“会不会有些太吃重？”
大门被狠狠甩上轰然巨响。
之后，就没有声音。
房间下子变得好安静，安静到有些吓人。
纪太太背对着，从后方看过去，她瘦小身影又缩短不少。
“老师，不好意思，今天就麻烦你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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