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碎碎叨叨说什
？”
下
秒，纪小弟对着纪太太大吼：“
说受够
！开口、闭口都是姐姐，如果你那爱姐姐，当初干吗生？光生姐姐就好啊。好恨，为什是你
小孩，是纪茹芯弟弟！”
纪太太愣住，她看着自己儿子，眼睛瞪得牛眼般。
现在，纪小弟彻底控制住场面。
“说错吗？是拜托你把生下来吗？真快被你搞到起肖(1)。跟朋友说，有个疯子妈妈，自以为找个家教，就可以把变成第二个纪茹芯。恨你，恨纪茹芯，知道，你
很同情那把椅子，它现在势必承担着很大压力，跟纪小弟样。
纪太太没有发现儿子异状，尖声命令：“趁着暑假，别人都在放松、偷懒时候，好好地冲刺下，等到开学模拟考，就可以领先别人，这样不是很好吗？”
“为什定要领先别人？难道不能跟他们样偷懒、放松吗？”
“你就是这样——”纪太太拉个戏剧性长音，“才会老是跟不上姐姐。姐姐准备考试时，暑假第天，就已经排好读书行程表。之后，除休馆日，她每天七点半起床，和同学去图书馆排队等位，读到晚上九点半闭馆时候才回家。”
纪太太悻悻然地用鼻子哼声：“你呢？成天只会跟群阿猫、阿狗瞎晃。”
弟房间门，说：“他今天心情有点不好，不肯吃早餐。”
战战兢兢地转开房门把手。纪小弟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很平静，以为他接受纪太太安排。不，大错特错。待坐定，他把当空气，趴在桌子上，像条法国面包，动也不动，任凭怎唤他，他连瞧眼也不屑。眼见时间分秒地流逝，无计可施，只得步出门外。纪太太正在厨房准备午餐，听到报告，她把手往围裙上抹，怒气冲冲地往纪小弟房间前进，脚下拖鞋发出刺耳噪声。
“你为什不上课？”
纪小弟还是趴在桌子上，毫无反应。
纪太太大步向前，用力拧儿子耳朵：“你给起来。”
闻言，纪小弟涨红脸，他重重推开椅子：“你不可以这样说朋友。”
“说错吗？姐姐朋友都是班上前几名，全是用功好孩子。已经忍很久，你每次带回家朋友，每个看起来都像不良少年，那个姓江，才初中染什头发，还有那个李什，名字忘，他为什要穿耳环？他妈妈没在管吗？你怎不跟姐姐样，交几个正经朋友？”
纪小弟没有反应。
他站在那里，双手直直放下，以为他放弃抵抗。
他开始喃喃自语：“受够……真受够……”
纪小弟弹开身子，他站着，揉着自己发红耳朵，看着纪太太——更直白点说，是“瞪”着自己母亲，眼中是赤裸裸恨意。很不想用这样词，但那确实就是恨意，非常具体恨意，难以用言语去矫揉、修饰。
“要打球。”他坚定地说出自己诉求。
“不可能，你要准备考试，基测要到。”纪太太不做他想，口回绝。
他们母子俩对峙着，这个外人杵在角落里，看着他们，感到滑稽。
纪小弟握着椅子，他指骨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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