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激进派的时尚（4 / 8）

在北平外沿仅数英里外集结，数量多到已不能简单将之判断为换防行动。日本人在北平市场继续大量低价抛售走私鸦片。北平警方则突袭鸦片窟，扫荡鸦片贩子，但每当他们抓住个，就会又蹦出三个。日元是鸦片贩子经济后盾。

六国饭店鸡尾酒会、北京饭店茶舞、西绅总会午餐和顺利饭店啤酒聚会都渐渐消失，人们正趁时局尚未烂透时悄悄离开这座城市。北平外侨人数开始迅速减少，涓滴细流逐渐变成场洪水。

尽管如此，总督察谭礼士还是决定留下来。他同天津英租界工部局上司们激烈争论，对方同意再给他些时间，但不允许他无限期地留在北平。春节时他必须回去做好本职工作。

这切对个女人来说过于沉重，近个月来，她思维直处于混乱状态。在那次审理休庭两天后，她终于去莫理循大街警署。当时还处在震惊之中她求见负责帕梅拉·倭讷案调查工作警官。韩世清领她去见谭礼士，因为她是位外侨，是又位慌里慌张白人女士。

但这可不是位动辄大惊小怪白人女士。海伦·福斯特·斯诺以尼姆·威尔士（NymWales）为笔名，朋友们（她有许多朋友）也会叫她教名佩格（Peg）。海伦是位生气勃勃、苗条迷人女士，许多人倾倒在其魅力下。她很受欢迎，是真正美人。如果人能再活世话，她可能会成为个模特。实际上，她确实偶尔靠为驼铃商店（TheCamelBell）做模特挣钱。这家专卖店位于北京饭店大堂，店里毛皮、丝绸和旗袍大受富有游客们欢迎。海伦不像她坦率丈夫那样极端。埃德加·斯诺有时会伤人感情，但想要不喜欢海伦可不容易。

当韩署长在莫理循大街警署会客室里见到她时，他觉得帕梅拉长大后就该是这副模样。谭礼士也同意。尽管海伦比帕梅拉大十几岁，但她们确实很像。

无论是韩世清还是谭礼士都没有跟斯诺夫妇谈过谋杀案。对于韩世清来说，这对夫妇会招惹麻烦，且在这桩案子里，他们无论怎看都清白得很。既然他们住在使馆区外，严格来讲他们也不在谭礼士管辖范围内。

但现在谭礼士在当晚安排对海伦拜访，去听听她想说些什。为什不呢？她地址是盔甲厂胡同13号，同倭讷家只隔两个院子，且两地位于街道同侧。她把地址写下来给谭礼士，说：“他们追杀是，不是帕梅拉。这是种警告。”[98]

海伦和她丈夫自1935年起就住在北平，之前还在上海待几年。埃德加常常在北平取笑、侮辱当地美国人圈子，从而成不受欢迎人，大家都巴望他们离开。和倭讷家样，他们安身四合院也属于传统风格；但和倭讷家不同是，他们有许多现代化便利设施。此外，这里更大，占地约英亩，前院厢房旁有间温室。这里还有处马厩、个网球场、座四角以玻璃罩住亭子（可以在里面开花园聚会）。花园棚屋被改为埃德加写作室。炎热夏季里，株高大银杏树会在院子中投下浓荫。

海伦·福斯特·斯诺把她家称为“们在狐狸塔附近鬼屋”。谭礼士于约定时间到达时已是薄暮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