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切都结束。北平于7月29日落入日军之手,天津华人区也于次日沦陷。在整个7月,暑热逼人,北平越来越不安。它开始焦躁。寒冬般冰冷恐惧让位给无孔不入、湿答答恐慌。白昼越来越长,而留给这座城市时间越来越短。
6月,中国东部,bao发鼠疫。这是个坏兆头,而且就发生在北平眼皮底下。听到门突然发出巨响、人力车爆胎或是出租汽车回火时,人们都会下意识地闪避。莫理循大街上,无轨电车轮子突然发出尖锐响声会使人吓得发抖,而之前几乎没人会留意这种声音。从前北平日常生活中突发刺耳声现在会敲响人们潜意识中警钟。那是他们吗?他们终于来吗?有时紧张等待似乎比无从躲避袭击更糟糕;有时那件事又似乎永远不会发生。
7月初,日军在马可·波罗桥挑衅升级为交火和小规模战斗,最后演变成公开对抗。北平终于陷落,这座城市被宣布为“中华民国临时z.府”——个通敌卖国者傀儡机构——所在地。如果不是因为它是如此残忍而野蛮,天下人定然都会耻笑它。
等待已经到尽头,这座古老城市被占领。灯光熄灭,北平陷入黑暗。购买食物队伍排成长龙,通货膨胀率节节攀升,逮捕和失踪变本加厉。日复日,日军拥入城市,走在前门大街上——坦克当先,步兵押后,他们四人组大步行进。他们接管酒店,以及被北平知识分子和外侨抛弃大宅和四合院,它们主人多数已闻风而逃。在城外,日本实行“三光”政策——杀光、烧光、抢光。随后它升级成“焦土”政策,在北平周边百英里内实施。日本人是胜利者,而胜利者总要享用战利品。
野蛮,bao虐随着太阳旗起气势汹汹地席卷中国。北平和天津不过是开始。8月,日本人意图鲸吞上海,上海彻底陷入战火,而租界则成为与世隔绝安全岛。中国人分布稠密闸北区被烧为赤地,而上海公租界和法租界里欧洲人还在外滩和平饭店举办宴会,或是在美国总会里品尝威士忌兑苏打水,又或是在法商球场总会中啜饮开胃酒。在消遣之余,他们站在阳台上,互相传递双筒望远镜,远观战火席卷城市北部。
上海南站被摧毁。火车上市民在虹口寻找避难所时遭到机关枪扫射。日军沿长江蜂拥而上,难民如潮水般涌入上海公租界。
12月,轮到南京。日军突袭南京,蒋介石被迫内撤汉口。日方纵兵施,bao长达六周,其规模为现代之仅见,这就是震惊世界南京大屠杀。在此过程中,约三十万中国平民被失控日本军队强,bao、虐待、肢解或杀害。1937年末,大家都已看清局势:中国若要避免亡国灭种,就必然要与日本战。
在如此前所未有恐慌中,大家都没注意到帕梅拉·倭讷周年忌辰已经来到;北平媒体也没有报道。谁还能记着她呢?当时城里严格实行军事管制,除前门外,其他城门都紧闭着。每条主干道角落里都堆着沙袋,日本人用机关枪来看守中国人。除最基本商业贸易外,其他商品交易都处于停滞状态。曾经拥挤在玉器街、灯笼街、银街和绣花街上人群现在都不见。商店打烊,古玩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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