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解释道:
总督察对这篇日记做何感想。他甚至不知道谭礼士读日记时是否已经察觉到乔治·戈尔曼和普伦蒂斯友谊。如果谭礼士没有察觉,那他可能只会把这插曲解读为位通家之好朋友因为酒劲上头或是热昏头而进行次轻率、无伤大雅挑逗。或者也许谭礼士觉得小姑娘误会别人意思。但现在这件事看起来含意丰富:它把戈尔曼和帕梅拉联系在起,而戈尔曼和普伦蒂斯又有千丝万缕联系。
倭讷得出结论:自从那个夏天在西山被拒绝后,戈尔曼就对他女儿怀恨在心。在她看来,那只是次毫无恶意酒后失态,但对方是认真。戈尔曼把她定为普伦蒂斯和其帮凶目标,并引起普伦蒂斯对她注意。在那决定性周里,溜冰场之行证明戈尔曼知道她已回到北平。
倭讷重新读起报纸上戈尔曼为普伦蒂斯辩护长篇大论,然后又查阅北平自1937年1月7日起出版报纸。上映外国电影影院有两家,分别位于大栅栏和前门,但它们在那晚五点半之后没有排片。普伦蒂斯曾在莫理循大街警署称自己八点时在看电影,这是不可能。戈尔曼为普伦蒂斯说谎。
也许乔治·戈尔曼曾告诉普伦蒂斯,周三晚上自己和帕梅拉会在溜冰场上,然后普伦蒂斯也去那里。或者也许普伦蒂斯曾从对面公寓望向被弧光灯照亮溜冰场。无论如何,普伦蒂斯似乎都在溜冰场附近接近过帕梅拉。
倭讷带着证据去英国公使馆。他向新任领事艾伦·阿彻提出请求,称戈尔曼为普伦蒂斯辩护言语和文章无关紧要且逻辑混乱。但阿彻拒绝,并草率地告诉倭讷:“你误入歧途。”[106]
然而倭讷坚信自己思路没错,而且如果总督察谭礼士能获准在案件调查期间与他保持联系,那他们两人都会找到正确方向。但在普伦蒂斯受到讯问之前,谭礼士就已奉命与倭讷保持距离,因此韩世清和总督察没能得知普伦蒂斯是帕梅拉牙医这事实,也没能通过戈尔曼这条线索把他和帕梅拉联系在起。谭礼士也不知道北平电影院排片。很明显,他当时没核对过。
事实就是:先是戈尔曼在西山不得体地挑逗帕梅拉;数月后,她就坐上普伦蒂斯牙医治疗椅;而且在与她关系上,这两个男人都没说实话。
随后,倭讷意外地发现次机缘巧合碰面使自己取得突破,那种警方偶尔在吉星高照下才能取得突破。1938年9月,他在沿着前门附近八宝胡同走时,遇到个外国女孩。她正和位欧洲男人走在起。他转个弯,然后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于是他转过身来,看到那个女孩——她现在是独自人,正向他跑过来。
“您是倭讷先生吗?”她跑到他面前问。
她是个白俄,但英语说得堪称完美。她告诉倭讷自己之前去盔甲厂胡同找过他次,但当时他去北戴河。现在她订婚,将于次日离开北平,去天津结婚。她未婚夫正在街角那边等她,所以她片刻后就得回到他身边。她刚刚对未婚夫说倭讷是位老教师,之前教过她,她想过去跟老师打个招呼。但实际上,如果倭讷能保证为她保密话,她就有些事想告诉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