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船板胡同（10 / 14）

倭讷得到好消息是，这位舒拉是“恶土”里百晓生。事实上，他就是“恶土”中传奇。最重要是，他知道1937年1月7日夜里有谁在28号。虽然时弄错舒拉

，只要他们能发现他踪迹。

但这切都没有发生。北平警方突然再次切断与倭讷所有联系。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发出指令叫停警方与自己交流，但他猜测这是日本公使馆直接下命令，发出指令多半是那位神秘松尾先生。

与此同时，男仆王晨余和刘宝忠也从北平消失，他们无疑受到惊吓，生怕再次落入可怕宪兵队手中。倭讷无法找到他们，变得越来越绝望，甚至绝望到再次求助于阿彻和英国公使馆。他信中有段是这样写：“这肯定是罪恶地下王国里发生罪行。要想破案，就必须去北平最底层外国侨民小圈子，搜查那些性虐狂出没地方。”[117]

然而他请求又次被毫不含糊地拒绝。

虽然沮丧不已，但他继续推进调查。他多次听说莱辛斯基夫人和迈克尔·孔西利奥使用化名藏匿在上海法租界家妓院里。有人告诉他莱辛斯基夫人现在自称舒拉（Shura）；然而他同时收到其他报告，其内容相互矛盾，但它们提到可能是舒拉人都像是莱辛斯基他们。舒拉有千万化身：他是住在北平白俄阴阳人，她是美丽白俄舞女（在“恶土”里家或多家卡巴莱歌舞厅跳舞），他是白俄开办高加索酒吧里个男收银员（同时还卖酒赚外快），她是差点嫁给中国军阀朝鲜女人。

倭讷把所有情报收集起来，要求驻上海法国领事马塞尔·博代（MarcelBaudez）拘留并逮捕舒拉。博代是倭讷老相识，很同情他。但按相关外交礼节，这样请求只能由英国当局而非个人提出。他向倭讷保证：如果驻上海英国公使能正式提出请求，自己就会命令法租界巡捕房搜捕所有符合条件人。

倭讷把关于舒拉[也可能是希拉（Shira）]描述转交给上海公租界巡捕房。他寻找这个人应该有如下特征：身高在五英尺八英寸至五英尺十英寸之间，身材强壮但并不矮胖，发色浅淡但并非金黄，面色苍白。此人可能年已不惑，有朝鲜血统，但长相上并没有什朝鲜人特征，且据说还是个阴阳人。

法租界巡捕房直监视着底层社会，因此驻上海法国领事馆认为要找到这样个人应该很容易。但博代从未下令逮捕舒拉，因为卡尔公使从未正式就此事提出要求。现在，倭讷在上海也是不受欢迎人。

于是，他派密探去上海法租界，试图找出莱辛斯基和孔西利奥，后者可能现在自称吉拉尔迪（Giraldi）和（或）索德尼茨基（Sodnitsky）。但这对夫妻似乎听到风声，知道他正在找他们，于是他们又逃跑。上海地下王国秘密情报网传说他们跑到日本人控制下青岛。倭讷手伸不到那里，他密探们也很难再追踪下去。

然而后来他发现，俄罗斯人圈子里有不止个舒拉。倭讷追错人。据说曾当过船板胡同28号经理舒拉并不是倭讷根据自己掌握消息向法国人描述白俄阴阳人。后者没有逃到上海，仍在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