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日关系之前就已日趋紧张,现在则明显恶化。而天津那位顶着日方压力拒绝交出嫌犯人,就是英租界工部局警务处处长、总督察谭礼士。
只要天津英国人还在拒绝合作,日本公使馆就不会欢迎倭讷。和英国公使馆样,日本公使馆也不理他。倭讷确定那位神秘而低调松尾先生其实是日本公使馆里情报部门头儿,还是日本极端主义组织黑龙会高阶成员。黑龙会老巢就在日本公使馆。
最后,英国驻东京公使罗伯特·克雷吉(RobertCraigie)爵士于8月命令谭礼士交出日方正在缉拿中国人。谭礼士别无选择,只得照办,而这几人在被交出同日就被处决。
有那段短暂时间,北平警方看起来想要帮助倭讷。或许是为回应天津英国人拒绝将中国公民移交给日方(交出他们无疑就是送他们走上黄泉路)事,也可能因为日军占领下北平希望最后次表明独立自主姿态,陈局长派他两位副手和倭讷起办案,并告知倭讷他女儿案件将会重启调查。而那神秘、难以捉摸侦缉队也介入。他们向倭讷保证:王晨余和刘宝忠会被逮捕并接受审讯;28号那个厨子也样
说中效率和手段,在几天内就把男仆王晨余送到倭讷面前。
宪兵队把现金放在桌上,命令他老实合作,王晨余于是带来第二名男仆刘宝忠。刘宝忠告诉倭讷:在案发当晚,他听到两声——或者不止两声——尖叫,以及28号中家具被打烂声音。尽管刘宝忠头衔只是男仆,但他在妓院里更像是中国雇工头儿。他要监督管理他们,必要时还要确保他们不乱讲话。他曾把守大门,当莱辛斯基夫人向人力车夫孙德兴招手叫车时他就在大门旁边。刘宝忠显然知道些秘密,但倭讷也担心人们只为讨好自己或是为拿钱便随口乱说,于是他试探下。
“是那个矮胖俄罗斯女人莱辛斯基杀那女孩吗?”他问。
“不是她杀。”刘宝忠马上回答。
那是谁呢?刘宝忠很害怕,不敢透露。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多。然而他确实提到莱辛斯基夫人保留块沾血布,当时它被用来盖住帕梅拉脸。莱辛斯基夫人打算是,若是今后不得不出庭做证,她希望可以把这块布作为证物出示,以为她自己开脱,同时给他人定罪。
倭讷问刘宝忠:谋杀发生在何处?
“在朝鲜人屋里。”刘宝忠说,可能指是莱辛斯基夫人身上朝鲜血统。
倭讷问起那天晚上和帕梅拉在起男人们是谁,但刘宝忠说自己不认识他们。其中人之前是28号常客,但刘宝忠只知道此人是个“美国牙齿医生”。[116]
有新证据作为武器,倭讷回到宪兵队,要求他们把王晨余和刘宝忠当成证人进行正式讯问,同时继续寻找那个厨子。但宪兵队建议应由前门总局陈局长审问。
倭讷认为他们在搪塞自己。他知道自己时机赶得不太好。当时是1939年6月,六个星期前,中国民族主义者把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经理刺杀于天津英租界大光明电影院。据悉杀手们躲在租界里,而英国当局拒绝交出他们。日本人已经封锁那片区域。这被人们称作天津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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