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船板胡同（8 / 14）

出乎意料是，倭讷随后居然在日本人中找到位盟友。时任日本公使馆等秘书岛津愿意帮忙。究竟为什？没人知道。但很有可能是为让前英国领事尼古拉斯·菲茨莫里斯出丑。1936年，有个日本男人在北平被位喝醉英国士兵杀死。在东京看来，这起事故被菲茨莫里斯压下来，日本人仍对此耿耿于怀，所以他们很乐意揭露英国司法和*员腐败无能。

对倭讷来说，只要是帮助，他就都能接受。他在日本公使馆里见岛津几次，同时另个男人把他们讨论内容记下来。他拒绝与倭讷握手或交换名片，看起来很有势力却不发言，只是简单地自称松尾先生。

岛津向日本控制下华北政务委员会求助，因为它现在是北平执政机构。令人恐惧日本宪兵队征用紫禁城附近栋建筑，委员会命令他们去船板胡同28号找出那两名男仆和那个厨子并移交给倭讷。宪兵队展现他们传

助，因此它在很大程度上被某些人视为软骨头。但多尔贝切夫在白俄圈子里根基很深，他告诉倭讷：赞助他事业人中有个女人，现在是船板胡同28号鸨母，为布拉娜·沙日科管理妓院。

她名字是罗茜·吉尔伯特（RosieGerbert），多尔贝切夫是从位名叫康（Kan）俄裔犹太人那里得知她新工作。康本人在鞑靼城洋溢胡同里经营公寓，当时许多半赤贫白俄和犹太难民住在那边破败寄宿公寓中。多尔贝切夫把倭讷介绍给康，后者称他与吉尔伯特有生意往来，当时她还在北平东北方北直隶湾[114]，在个名为营口小通商口岸经营妓院。

罗茜·吉尔伯特当时必须尽快离开营口，因为她手下个姑娘死，而死者价值8000银圆珠宝和7000美元现金被发现藏匿在吉尔伯特家中。当局让她在二十四小时内远走高飞，于是她迅速出现在北平，还找到新工作，尽管做还是老行当。这次她工作地点是船板胡同28号。

多尔贝切夫知道布拉娜·沙日科曾拒绝与倭讷合作，认为吉尔伯特可能会更乐意帮忙。他们三人在他办公室里见面，然而罗茜·吉尔伯特尽管同意赴会，却没有表露出半点愿意帮忙意思。

“你听说过帕梅拉·倭讷被谋杀案吗？”倭讷先开口。

“谋杀？没听说过谋杀。”

她声称自己1937年1月时不在北平。多尔贝切夫说他知道当时她确实在，于是这女人大发雷霆，大骂多尔贝切夫，并宣布自己不是俄罗斯人，而是波兰人。她诅咒倭讷，坚称自己不是船板胡同28号鸨母。

倭讷恳求她，试着安抚她。“只想知道你能不能帮帮。”他乞求道。但她不予回答，而是用俄语咒骂多尔贝切夫，随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他办公室。[115]

看起来在倭讷见到罗茜·吉尔伯特之前，布拉娜·沙日科就做过她工作。

于是倭讷另辟蹊径，去查找1937年俄历圣诞节当晚在28号待过人。他密探之前就已经锁定几个当晚在那里工作雇工，其中男仆王晨余（音译）和刘宝忠（音译）以及厨子陈庆春（音译）仍然住在北平，但他们拒不合作，即使金钱在前也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