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警察讯问后,普伦蒂斯拒绝
不知道到底是普伦蒂斯、科瑙夫、奥布莱恩或卡普佐中哪个人给他女儿头上致命击外,倭讷认为他已经掌握几乎所有情况,只有个小细节直困扰着他。根据尸检报告,帕梅拉吃最后餐是中餐。他知道她没在古雷维奇家或是溜冰场吃中餐,而且似乎也不太可能在普伦蒂斯公寓或是28号里用餐。最后,他还是解决这个令人不得安宁谜。
经过漫长搜寻后,倭讷密探们找到韩守清几位前同学。韩守清就是那个结婚学生,那个被倭讷用手杖打破鼻子青年。他同学们还记得韩守清和帕梅拉不过是好朋友而已。知道她被杀害后他心烦意乱,曾告诉同学:头天他和她在哈德门大街美国药店外偶遇。帕梅拉为父亲曾经痛打他而感到难过,他则建议两人第二天晚上起去吃饭。
倭讷密探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那家药店老板确实还记得帕梅拉和个中国青年曾于1月6日在店外谈话。
第二天晚上,韩守清和她在溜冰场外见面,当时七点刚过。他们去使馆区边上东单牌楼大街里家中国餐馆。这家餐馆在韩守清学校里很受欢迎,且离盔甲厂胡同不远。他们骑车到那儿,吃顿快餐,然后韩守清陪帕梅拉回到溜冰场——骑车只需大约五分钟。他知道她住在另个方向,但以为她要和起溜冰伙伴再次见面。
倭讷恍然大悟:从帕梅拉吃最后餐餐馆到家里只需几分钟。按他计算,她应该于晚上八点左右回到使馆大街上溜冰场。
他再次给外交部写信,详细说明他妓院之行,还附上他新收集证据,包括他自己手绘28号平面图,以及另张关于船板胡同和它到狐狸塔距离细节图。他也把信件副本寄给阿彻领事和卡尔公使。在信里,他引用个古老中国成语“水落石出”来形容案情真相大白。
在外交部,倭讷最后封信上附张便条,上面简单地写着:“帕梅拉·倭讷谋杀案。倭讷先生继续推进调查,有所进展。”[120]
现在,倭讷需要就只剩份供词。1939年漫长潮湿夏季结束,狂风大作、阴雨连绵秋天取而代之。倭讷在盔甲厂胡同收到封匿名信。写信人说他们听到平福尔德于1937年1月8日宣称:“普伦蒂斯杀她。”[121]但倭讷想要知道确切情况。他想和当晚与女儿起待在28号那个房间里所有男人谈谈,包括普伦蒂斯、科瑙夫、奥布莱恩和卡普佐。
这个团体鱼龙混杂:从专业人士到赤贫者,从北平外侨圈子里貌似正直成员到拥有冗长犯罪记录家伙。他们有住在设施完善公寓楼里,有住在便宜下等旅馆。他们中有美国人、英国人、加拿大人、意大利人。但他们是丘之貉,都是“恶土”(特别是船板胡同28号)中常客。
倭讷先去找平福尔德,但似乎这位前加拿大雇佣兵在1937年1月被警方释放后不久就逃离北平。没人知道他下落。倭讷密探们听说平福尔德在案发前后曾住在普伦蒂斯公寓里,但他们在次大吵后闹翻。据说普伦蒂斯曾付钱让平福尔德离开北平,再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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