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任何人讨论案情或调查进展。半真半假报道、流言和推测满天飞,而身处漩涡中心普伦蒂斯紧闭双唇,言不发。1937年3月,关于他种种议论达到高峰,以至于群同行请他吃饭,想让他“摊牌”。倭讷听到描述大抵如此。他们想让他澄清流言。普伦蒂斯答应赴约,但从未现身。
在他被韩世清和谭礼士讯问后不久,天津位美国副领事也听到流言,说这位牙医被牵涉进帕梅拉谋杀案。于是副领事请求和普伦蒂斯见面讨论此案,却被他拒绝。
北平外侨圈子就像只金鱼缸,因此倭讷难免在街上偶遇普伦蒂斯。但奇怪是,尽管他们都在这座城市里住多年,且普伦蒂斯治疗过帕梅拉牙齿,这两人却从未在正式场合碰面。她死后,每当这两人偶遇,普伦蒂斯总是千方百计地逢迎倭讷。倭讷回忆起这位牙医,称他“畏缩而多礼,夸张地尝试向表达同情”。[122]
但现在,倭讷已经决定向普伦蒂斯挑明,打场正面遭遇战。他去后者在使馆大街公寓。
显而易见,普伦蒂斯仍在那栋现代化漂亮大楼里过着优裕生活,与他大多数住在临时住所里同伙相去甚远。虽然北平被占领后,人们生活供给日渐匮乏,但普伦蒂斯仍然衣着体面,身体看上去仍然不错。美国公使馆亚瑟·林沃尔特曾暗示倭讷:普伦蒂斯与某些日本*员过从甚密,美国人对此深表关心。有人怀疑他可能支持占领军,从而获得食物和货币兑换方面优惠作为回报。换言之,他是个通敌者。
谭礼士和常任秘书多默思曾来到普伦蒂斯公寓,打算把他带回去讯问。当时谭礼士注意到新油漆气味,这是另个他未能解答谜。从来没人问过房东为什要在隆冬重漆整间公寓。要知道,在打开窗户散味同时,这个地方也会变成冰窖。没人能找出那些油漆工,问问油漆下掩盖什。
普伦蒂斯和倭讷在公寓楼庭院里交谈,牙医再次表达对倭讷失去帕梅拉同情。但是,她案子难道不是结束吗?他问。他承认去过船板胡同28号,但只去过次。他说那是谋杀案发生整整年前事。是,他经常和乔·科瑙夫打猎,起去还有那个大家只知道他叫“杰克”人。有时雅什卡·奥帕里纳、约翰·奥布莱恩和卡普佐医生也会加入他们。这有哪里不好吗?
普伦蒂斯拒绝讨论那个现已解散天体营,以及任何所谓裸体舞会。但他承认自己确曾把公寓钥匙交给其中几个同伴,以便万境况不佳,他们还有地方住。毕竟朋友就要互相帮助,对吧?随后他结束谈话,回公寓。
人力车夫孙德兴和妓女玛丽都没能认出那辆当晚停在28号门口汽车牌子和型号,但孙德兴为倭讷画出那辆车。他和玛丽描述都同普伦蒂斯当时拥有那辆车对得上号:辆黑褐相间福特,黑车身,棕色车顶。当时中国进口外国车辆多为这款,但总来说汽车数量并不多。
现在倭讷要去找普伦蒂斯车,结果却发现案发后不久它就被位身份不明买主买下。他试着追踪买主,但事情已过去太久。在日军占领期间,私家车都不准上路,好为日本军队、宪兵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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