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博尔赫斯无论是在失明前还是在失明后,在其内心深处总归都隐藏着某种与书籍世界密切相关疯狂,这种情绪或者说激情就像某种毒液与烈火,会让他即使在平静中也会处于某种莫名危险边缘。
在《特隆,乌克巴尔,奥尔比斯·忒蒂乌斯》里,博尔赫斯写道:“靠着面镜子和部百科全书两者加在起,发现乌克巴尔。”他似乎想要通过这个小说来折射自己那魔法般疯狂秘密。“这部小说……其叙述者要省略或者歪曲许多事件,引起各种各样矛盾,使少数几个读者——极少数读者——能够从中预见到个残酷而平庸现实。”而在那个特隆星球国家里,“(人人)都是——天生都是——理想主义者。……他们并不认为空间持续地存在于时间之中。地平线上团烟雾观念,原野着火观念,支没有熄灭因而引起火灾雪茄观念,被认为是思想互相联系个例子……特隆形而上学家,不探求真理,也不探求近似真理,他们只探求大吃惊。他们认为形而上学是幻想文学个分支……他们理论是:现在是不确定,将来并不现实,不过是现在希望,过去也并不现实,不过是现在记忆。另个学派声称:全部时间已经过去,们生命仅仅是个无可挽回过程模糊记忆或者反映,所以无疑是虚假,而且是残缺。”
在追忆博尔赫斯过程中,曼古埃尔并没有表现出对这位前辈大师仰视状,而是始终保持着某种平视靠近感觉,并且内心平静。在这本小书里,他叙述很可能跟他当初给博尔赫斯读书时语调与节奏相近似。当然,他丝毫都不会怀疑自己给予博尔赫斯那至高评价:
“在这个喧闹世纪,博尔赫斯是如此重要,没有位作家能像他样改变们与文学联系,尽管也许其他作家在探索们内在世界时能够更大胆、更深入。毫无疑问,有些作家能够比博尔赫斯更加有力地记录下社会苦难和们生活;也有些人能够更自如地在们内心丛林地带冒险。但博尔赫斯从不担心这切。相反,在漫长生中,他为们勾勒其他探索版图,尤其是他自己喜欢类型——幻想。”
令博尔赫斯在欧美走红那些西方文学批评家们,也喜欢称博尔赫斯文学实践为拉美幻想文学,或称之为拉美爆炸文学、魔幻现实主义先驱。他们之所以会如此热衷于肯定博尔赫斯价值并给予其极高地位,有个重要原因,就是在他们看来,博尔赫斯是以现代主义视角、极简主义笔触,成功地为处于十八、十九世纪欧洲神秘主义、人文主义之间某些知识与趣味创造出新存在方式。现代主义以来欧美世界里还没有出现过像博尔赫斯这样集神秘、渊博、芜杂、矛盾和精练于体作家。而对于那些晚辈拉美作家而言,博尔赫斯是现代主义文学在拉美获得成功象征,这个成功给他们带来前所未有信心。他们在博尔赫斯式现代主义探索方式(形式创新加书籍知识之海)里找到新方式——形式创新加拉美语境。正像曼古埃尔所说那样,“尽管无意为之,博尔赫斯却永远改变文学概念,也改变文学史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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