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搭出租车到比奥伊和西尔维娜(67)住所,他们住在个很宽敞公寓,在家中可以观赏到公园景色。几十年来,每周博尔赫斯会在这里度过几个下午时光。这里伙食很糟糕(水煮蔬菜,甜品就是几汤匙甜牛奶),但博尔赫斯也并未察觉。今天晚上,比奥伊、西尔维娜·奥坎波和博尔赫斯分别讲述他们做梦。西尔维娜用严肃冷酷声音说,她梦见自己溺水,但这并不是场噩梦:她既没有痛苦,也不感到害怕,只是感到自己正在溶解,变成水。之后,比奥伊说,在梦中他面对着几扇门。人们在梦中会拥有某种直觉,而正是这种对直觉确定让比奥伊觉得穿过右边门,他会进入场噩梦;于是他决定穿过左边门,没有发生任何状况。博尔赫斯说,比奥伊和西尔维娜梦境在某些方面是致,因为两人都成功地避免场噩梦,只不过人选择向它投降,另人则选择拒绝进入。然后,博尔赫斯讲述波爱修斯(68)在五世纪时描述个梦境。梦中波爱修斯去参加赛马,他看到马、起跑线以及赛马过程不同或连续阶段,直到匹马越过终点线。之后波爱修斯看到另个做梦人,这个人观察他、观察马匹、观察赛道,系列动作同时在瞬间进行。对于那个做梦人,也就是上帝,赛马结果取决于骑手,但这个结果上帝早已知晓。博尔赫斯说,对于上帝而言,西尔维娜梦既是愉快欢梦,同时又是噩梦;而在比奥伊梦中,梦境主体本会同时跨越两扇门。“对于上帝这个巨人般梦想家而言,所有梦境都等同于永恒,每个梦境和每个做梦人都被包含其中。”
博尔赫斯是在1930年认识比奥伊,当时博尔赫斯三十岁,维多利亚·奥坎波(69)向腼腆他介绍这位前途无量十七岁少年。博尔赫斯说,他们两人友情后来发展成他生命中最重要关系,比奥伊不仅是他精神伴侣,也对心理学和文学中社会琐事感兴趣,与博尔赫斯对纯粹想象喜爱十分契合。博尔赫斯文字充满讽刺和不言而喻;比奥伊则擅长利用具有欺骗性单纯引导读者相信人物意图就是某种情况真实反映,而事实上这些却是对现实背叛或忽视。博尔赫斯在《特隆、乌克巴尔、奥比斯·特蒂乌斯》开篇便掌握比奥伊这种写作方法,而比奥伊也成为故事中人物之:“那晚,和比奥伊·卡萨雷斯起吃晚餐,席间们探讨个很有争议话题,小说中第人称叙述者会忽略或误读各种矛盾,让少数读者——确切说是极少数读者——来猜测发生是件可怕还是平淡事。”“想写个有梦境特点故事,”博尔赫斯说道,“尝试过很多次,但也不确定是否写成过。”
博尔赫斯是个充满激情梦想家,他很喜欢讲述自己梦境。在梦境中,在梦“无限疆界”里,他觉得自己可以超越思想和恐惧极限,并且能够在完全自由情况下发展自己故事情节。他特别喜欢睡着之前那几分钟,介乎清醒和进入睡眠状态之间,正如他所说,能够“意识到自己正在失去意识”。“会自言自语些无意义话,看到新地方,让自己顺着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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