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牙齿,他父母认为已经够整齐,所以还躲过畸齿矫正折磨。不仅如此,他们还坚持认为他应该再去天堂夏令营过个暑假。他原本以为十三岁有点儿太大,不适合再去夏令营,所以曾在前年圣诞假期询问过他父亲,说来年七八月他能不能在网球场打工,但他父亲笑之,回答说以后有是时间打工。你需要在外面多跑跑,阿奇,他父亲告诉他,多和那些同龄男孩子起去四处玩玩。更何况,你得到十四岁才能申请工作雇佣证明,反正在新泽西州你没法打工,你总不想让犯法,惹身麻烦吧?
弗格森在夏令营挺开心。他每次在那儿都很开心,而且能和他那些来自纽约暑假朋友,那些和他样年复年回到这儿五六个城里孩子再次相聚,也挺不错。他喜欢大家油嘴滑舌、兴致勃勃样子,不停地互相挖苦逗趣,让他想起二战电影里那些聊天美国大兵,开着各种俏皮玩笑,副玩世不恭样子,把任何情形变成又个戏谑或者嘲讽由头。以这样机智和不恭去攻击生活,定程度上无疑是令人赞赏,但有时候也会让人厌倦,每当弗格森受够室友们嘴皮子功夫,就会想念霍华德,想念这位过去两年中密友,或者说他有生以来最好好朋友,由于霍华德远在他姨妈和姨夫位于佛蒙特州乳牛场过暑假,弗格森便开始利用午饭后小时休息时间给他写信,许多或长或短信,当时心里正想什就写什,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霍华德是唯个他可以倾诉衷肠人,唯个他敢去信任、讲真心话人,是他独无二、无可指摘朋友,不管是对他人挑剔指摘,还是对刚看过书评头论足,不管是瞎琢磨公共场合憋着不放屁有多困难,还是关于上帝些思考,他心里有什都可以跟霍华德分享。
信总共有十六封,霍华德把它们精心保存在个四四方方木盒子里,甚至在他长大开始成年生活之后,也还直留着它们,因为十三岁弗格森,他那位牙齿周正、细皮嫩肉朋友,那份早已停刊但从未被忘记《石子路改革报》创办者,那个六岁时摔断过腿、三岁时磕破过脚、五岁时差点儿淹死男孩,那个挺过九人帮和四人党欺负迫害男生,那个亲吻过格洛丽亚·多兰、苏西·克劳斯和佩吉·戈德斯汀男生,那个扳着指头算自己还有多少日子才能进入情欲快感王国男生,那个原本以为、期待和完全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未来人生还很长男生,没能活到那个暑假结束。这就是霍华德·斯莫尔会珍藏那十六封信原因——因为它们是弗格森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最后点印记。
“已经不信上帝,”他在其中封里写道,“至少不信犹太教、基督教或者别宗教里那个上帝。《圣经》里说上帝照着他形象创造人,但《圣经》是人写,对吧?所以,实际上是人以自己形象创造上帝才对。也就是说,上帝并没有守望着们,他也绝对不在乎人想法、做法或者感受。如果他真在乎们话,就不会创造出个如此糟糕世界,人们也就不会打仗,不会自相残杀,不会建造集中营,不会说谎,不会骗人,不会偷盗。不是说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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