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斯纳用手捂着耳朵,哼哼起来。这是他演莱尼在告诉乔治,他已经忍无可忍,而弗格森演乔治只能忧伤而同情地点点头,因为他明白没有人能让雨停,这样奇迹是人力所不能及,但弗格森本人实在没法再继续演他角色,因为克拉斯纳病牛似哼哼太好笑,听几秒之后弗格森便大笑起来,打破这场闹剧在他身上下魔咒,但克拉斯纳魔咒还在,他以为弗格森是在演乔治哈哈大笑样子,于是把手从耳朵上拿下来,仍然以莱尼身份说道:
这嘲笑别人可不好,乔治。可能不是镇上最聪明人,但也有灵魂,和你,和其他人样,所以如果你还继续傻笑个没完,那就只能像对待兔子那样,把你脖子拧成两截儿。
既然现在克拉斯纳演莱尼发表番如此恳切有力演说,弗格森只能重新让自己回到角色之中,再次为克拉斯纳、为其他正在旁听他们男生变身为乔治,但就在他准备深吸口气,大声喊出叫雨停下命令时——雨已经下够,老板!——天空突然响起声炸雷,简直震耳欲聋,甚至连木屋地板都有些摇晃,窗框都在咣当咣当响,地板和窗框继续嗡嗡地振动着会儿后,随着第二声惊雷到来,再次被震得嘎嘎作响。听到雷声时,半男孩跳起来,或者猛地挺直身子,或者不由自主地抖下,其他男孩则条件反射似叫出来,空气从他们肺里冲出来,变成简短、受惊叫喊声,听起来像是说话,但事实上只是类似说话那种本能咕哝声——哇,喔,哇哦。雨还是下得很大,猛烈地打在窗户上,没法透过玻璃看清外面情况——能看到,只是被突如其来闪电照亮那条条歪歪扭扭、浸没在黑暗之中水纹,只是片持续十下或二十下心跳漆黑,和随后持续两秒耀眼白光。正是弗格森想象那种,bao雨,北边来空气和南边来空气撞击在起,两场大,bao雨汇聚成场大,bao雨已经来到他们身边,而且比他想象还要更大更精彩。场壮观,bao风雨。把劈开天穹愤怒大斧。场狂欢。
别担心,莱尼,他对克拉斯
所以什?
你能帮让雨停下来吗?
只有老板才有这本事。
但你就是老板,乔治。你直都是老板。
是说那个大老板。独无二那个。
是斯坦贝克原著愚蠢对话,两个男孩很享受这样恣意胡闹,而现在倾盆而下大雨浇着营地,大家都困在屋里,克拉斯纳又打起再来轮心情。
求你,乔治,他说。求你让它停下来,受不。
让什停下来,莱尼?弗格森问道。
雨啊,乔治。下雨声音,太吵,快要把逼疯。
你直都疯啊,莱尼。你自己知道。
可不认识什独无二老板,只认识你,乔治。
现在只有用奇迹才能让雨停下来。
没关系。你什都能做到。
能?
这声音快难受死,乔治。你要不做话,觉得会死掉。
不是疯,乔治。只是蠢。
是蠢,但也疯。
那也控制不,乔治。生下来就是这样。
没人说那是你错,莱尼。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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