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这只能意味着她还没忘掉昨晚阁楼上骚动,该死机车床吵醒二楼小儿子,简直是不可饶恕罪过,弗格森本来希望她会含蓄地假装忘掉,但她显然没有,而且,尽管他知道自己应该当场马上道歉,可由于太过尴尬,个字儿都没说出来。去买薄煎饼粉和槭糖浆,根本不是为满足孩子们。这只是她借口,真正动机是要单独和他待会儿,目是为训斥他,跟他把话挑明。
这时,孩子们开始鼓掌、欢呼,庆祝他们胜利,并且对着他们英勇母亲飞几个吻,因为她马上要为他们顶风冒雪出门。加里似乎没有意识到发生什,或者意识到也根本不在乎,他掐灭香烟,开始吃他炒鸡蛋。吃完口,他用叉子叉起点儿送到戴维面前,戴维倾着身子,把鸡蛋吃到嘴里。他又叉些喂露莎,接着自己又吃口。好吃吧,他说,你们觉得呢?好吃,露莎说。好好吃到肚肚里!戴维说完,被自己讲笑话逗得哈哈大笑,并且张开嘴,又要口。弗格森看着他们,边系好靴子鞋带,穿上他厚外套,边想到两只嗷嗷待哺幼鸟。不管是虫子还是炒鸡蛋,他心想,饿是同样饿,同样大张嘴,能张多大就会张多大。薄煎饼,是啊,但首先,要用件小事儿来让这个早晨有个美好开始。
外面有真正鸟,只有斑点棕色家雀,只通身橄榄绿、长着浅红色冠母主红雀,只红翅黑鹂——团团色彩像飞镖样倏地划过灰白色天空,萧索冬日清晨中些许生命痕迹——和堂姐穿过积雪院子,坐进蓝色旅行车时,弗格森突然觉得很可惜,好好个周末马上就要被毫无意义争吵搅和。认识这多年以来,他和弗兰茜从未吵过架,连句不好听话都没交换过,他们互相间忠诚恒久而坚韧,在父亲那边所有亲戚中,在那个疯狂且败坏到四分五裂弗格森家族中,他只同弗兰茜结下深厚友谊,在所有弗格森家人里面,在所有兄弟姐妹、所有伯父伯母间,只有他和弗兰茜设法避免那类愚蠢相互敌视,想到她现在也有可能与他反目,弗格森便心痛不已。
那天早晨有些冷,不过对于年中那个时节来说并不算特别冷,也就零下两三度而已,车钥匙插进去后转下,引擎便发动。他们坐着等车预热时,弗格森问要不要让他来开车。虽然他现在还没驾照,要再等六个星期左右,过完十七岁生日之后才能领,但他有学员驾照,而她是有驾照司机,正巧和他在辆车里,所以换作让他开车是完全合法。弗格森还补充道,他车开得挺好,过去几个月里他和父母出门,无论是和其中个还是两个起,他们都会让他承担司机职责,而且他母亲和父亲都没抱怨过结果。弗兰茜僵硬地微笑下,回答说她敢肯定他是个好司机,可能比她开得还好,但她现在已经坐在方向盘后面,他们马上就要出发,而且下山路比较危险,他又从来没在土路上开过车,所以还是她来开比较好,谢谢你,也许到商店买完要买东西,可以换弗格森开回来。
然而开车回家事没有发生。他们无法从米勒百货店回家,因为他们根本就没能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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