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也旷课来陪他,抚摩着他脸,告诉他切还和以前模样,失去几根指头确实是飞来横祸,但算不上世界末日,千百万人比他更惨,但还继续活着,毫不犹豫地勇往直前,弗格森边听她说这些边望着她脸,怀疑他看到是不是个幻影,某个冒充者假装是艾米,如果他把眼睛闭上几秒,会不会还没来得及睁开她就消失不见。
他父母也从蒙特克莱尔赶来陪他,而且对他关怀备至,就像艾米对他关怀备至那样,就像医生和护士对他关怀备至那样,但他们中任何个怎可能懂得他感受,他们怎能明白,同他们所有人直在跟他讲截然相反,这就是世界末日,至少是属于他那小部分世界末日,他该怎开口告诉他们每当想起棒球时心里那种悲痛欲绝,尽管早已消失安——玛丽·杜马丁曾说它是史上发明最愚蠢运动,可他多喜欢打棒球啊,多期待校队原计划在2月中旬开始第次室内训练啊,可他世界中棒球部分也结束,左手失去两个手指后,他永远不可能再握住球棒,至少姿势已经不对,无法再像以前需要用力挥棒时那样,而且他怎用三个手指控制为五个手指设计手套呢,带着残疾继续打会被降级为平庸,这对他来说是无法接受,眼下尤其无法接受,因为他直在为人生中最重要赛季做准备,那种全联盟、全县、全州赛季,准备鸣惊人,连专业球探都会跑来看第三垒上那个平均击球率达到四百魔法师,由此最终与职业棒球协会某家俱乐部签约,使他成为美国运动史上第位打棒球诗人,普利策奖和最有价值球员双料赢家,以前他从不敢对任何人坦露这个疯狂白日梦,现在更没法讲,想到自己要回到蒙特克莱尔,告诉教练他没法继续留在球队,举着可怜左手来说明他棒球生涯为什结束,他就想哭,而那个时候,说话生硬简短、不露感情萨尔·马提诺肯定只会同情地点点头,嘟囔两三句话,大意可能会是:真不走运,孩子。们会想念你。
艾米和他父亲星期四上午都走,但他母亲直陪他待到出院,就住在附近家汽车旅馆,出门靠租来辆小汽车。她深深爱怜之情几乎让他无力承受,她充满同情与母爱双眼直注视着他,他痛苦也成她切肤之痛,但她知道他不喜欢那种过度操心和溺爱,所以他也很感激她没有揪着他伤不放,没有提任何建议,没有鼓励他振作起来,没有在他面前掉眼泪。他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多吓人,知道她看到这样自己有多痛苦,他左手上缝口还在愈合之中,又红又痛又肿,胳膊上缠着绷带,暂时盖住开绽皮肉上缝着六十四针,头皮上左块右块被剃掉头发,上面最严重伤口缝更多针,但所有这些将来疤痕似乎都没有让她感到不安,唯重要是他脸没有在事故中受伤,她遍又遍称之为万幸,这场倒霉事故中唯侥幸,虽然弗格森根本没心情历数他幸运,但他明白她意思,因为考虑到伤残等级之分,带着只残手生活,远不如带着张毁容脸生活那艰难。
他不愿承认其实很想母亲陪在身边。每次她在床边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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