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料到学校会立即打电话,他很后悔自己竟然愚蠢地忽略这点,但不是因为他让吉尔和母亲有多担惊受怕,而是因为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个白痴。
接下来周他零花钱被扣掉半,而在当周剩下要上学三天里,他被罚放学后留校,在餐厅擦地、洗锅,清理八个煤气头大炉灶。滨河学院是所开明进步、高瞻远瞩教育机构,但仍然信仰士兵犯错后到炊事房帮勤所具有惩戒效果。
星期六这天,门禁时间比较宽松,也相对自由,吃早饭时,弗格森宣布下午要和朋友去看电影,鉴于吉尔和他母亲通常不会过问鸡毛蒜皮事情(不管他们多想知道答案),弗格森也没说要去看什以及和谁去,他按时离开家,在差十分点时到达塔利亚。他没有期待安迪·科恩会来,毕竟对方很有可能忘记剧院门口匆忙计划约会,但现在弗格森发现个人看电影乐趣,并不太介意再次自己去看。安迪·科恩没有忘记,他们两个握完手,买他们四毛钱票,这个大学生已经在发表个小演说,关于爱森斯坦和蒙太奇理论,种据说彻底颠覆电影拍摄艺术手法。他叮嘱弗格森定要注意敖德萨阶梯上场景,这是电影史上最著名组镜头,弗格森说他会,不过敖德萨这个词多少有些让他难受,因为他出生在敖德萨外婆七个月前刚刚在纽约过世,弗格森很后悔没能在她活着时候多关心她些,无疑是觉得她不会死,将来还有很多时间去解她,当然这永远不可能,而想到外婆也让他想起外公,他至今仍对他思念不已,到弗格森和安迪·科恩坐在他们第五排座位上后——两人致认同这是剧院里最好排——弗格森脸色变化那大,安迪不得不问他怎。
想起外婆外公,他说,还有父亲,还有认识所有已经去世人。(他指指左边太阳穴。)有时候这里面会特别阴暗。
知道,安迪说,也还会忍不住想父亲——他都去世六年。
安迪父亲也死,弗格森心里稍微好受点儿,他们都是已经不在世人儿子,生活里都有鬼魂相伴,至少在糟糕日子、最坏日子里是这样,而来自世界怒视在坏日子里总是格外耀眼,或许这解释他们为什会喜欢躲在剧院黑暗中,为什坐在黑暗里感到最快乐。
安迪说些什,关于剪辑这场大戏数百个切换镜头,但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弗格森到底是多少(数字他肯定然于胸),影厅灯灭,放映机亮起来,弗格森把注意力转向银幕,迫不及待想看看到底有什大不。
敖德萨市民站在台阶顶上向罢工水兵们挥手。个富太太撑开她白色阳伞,个没腿男孩戴上帽子,接着是突然间这个词,个女人惊恐表情占满银幕。大群人冲下台阶,没腿男孩也在其中,白色阳伞迅速冲到前景。急速音乐,狂乱音乐,比跳得最快心脏还快音乐。没腿男孩在正中间,周围人从他身旁夺路而逃。穿着白色制服士兵追赶冲下台阶人群反向镜头。个女人从地上爬起来特写镜头。个男人双膝跪地。另个人摔倒。还是另个人摔倒。士兵冲下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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