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承诺,不然就等于承认阿提死轻如鸿毛,什都没让他领悟到,这就等于他是个软弱无能懦夫,那样话,他还不如干脆让自己被变成条狗,条卑贱可耻、摇尾乞怜野狗,乞求人们施舍些残羹冷炙,把吐在地板上东西舔光,如果不是因为每周能逃到城里躲得远远儿,不靠近朋友们每个星期六球场,谁知道他会不会坚持不住,让自己变成那条狗?
更糟是,没有棒球那个春天也是没有爱情春天。弗格森本以为他迷上琳达·弗兰格,从秋天追求她直追到冬天,下定决心要赢得枫林镇最这位诱人、最神秘大众情人芳心,可她时而鼓励时而拒绝,时而让他亲她时而又不让,时而给他希望时而又把希望夺走,在那之后弗格森得出个结论,那就是不光琳达·弗兰格不爱她,实际上他也根本不爱她。这个顿悟时刻发生在4月初那个星期六。努力几个星期后,弗格森终于说服她陪他去趟曼哈顿。计划很简单:在自动贩卖式餐厅吃午饭,穿城走去第三大道,然后在黑乎乎电影院里待几个小时,看吉姆·施奈德曼直推荐他看《长跑者寂寞》,如果在看电影期间弗格森设法握住琳达手,或者亲到琳达嘴,上下摩挲琳达腿,那就更好。不巧是,那是个阴雨天,直在下毛毛雨,时不时还会变成瓢泼大雨,比他们预想要冷很多,也比平常这个时节更阴暗,不过早春天气从来没有正常过,他们边撑着伞往车站走,边东躲西闪人行道上聚起水洼,弗格森说他很抱歉那天下雨,不过真不是他错,他继续说,因为他上周曾经写信给宙斯,请求他让那天阳光明媚,可他怎能料到,奥林匹斯山上邮政正在举行为期个月罢工?琳达被这蠢话逗笑,要不然就是她也和弗格森样,感到既紧张不安又满怀期待,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个好兆头,说明开局还不错,可到他们上开往霍博肯伊利——拉克万纳列车之后,弗格森意识到那天切都不会进行得很顺利。列车又脏又不舒服,琳达说,景色也很压抑,而且到处都湿乎乎,渡轮根本没法坐(虽然天已经开始转晴),哈德逊地铁比列车还脏、还不舒服,自动贩卖式餐厅倒是有趣,但是很吓人,各种无业游民进进出出,个三百磅黑人妇女独自坐在桌边,絮絮叨叨地说什耶稣圣婴和世界末日,个眼睛半瞎、满脸胡子老头正拿着放大镜,读张三天前皱报纸,他们旁边坐着那对老夫妻拿着用过旧茶包泡热茶,每个进来人要穷,要疯,这到底是哪门子城市啊,竟然允许疯子们在大街上乱窜,她说,还有你,阿奇,这恶心纽约,到底哪儿让你觉得它比别地方好?
错不在她,弗格森心想。她是个阳光、迷人女孩,从小在中产阶级上层安逸与文明密封穹顶下长大,生活在个草坪整洁美观、房间装着空调无趣又理性世界,发现自己身陷大都市生活肮脏和混乱中时,自然会产生厌恶之情,种她根本无力控制身体反应,就像闻到什异味就突然觉得反胃样。她也没办法,弗格森对自己重复道,所以不能怪她,但发现她没有点儿冒险精神,遇到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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