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种消息来会比单独承受更好些,他在等吉姆明天下午从波士顿回来之后就告诉他们。过去这几天,丽兹直住在医院,她又加句,但两个孩子都被告知她去芝加哥看她母亲。
可怜艾米,弗格森心想,这多年来她直和她母亲不和,现在她母亲就要死,她们俩之间那些未之事永远不可能被化解。要承受这切,该多难受啊,如果早逝之人和你关系直都不错,被你毫无保留地爱着,或许会更容易面对些,因为至少在对方死后,你还可以柔情脉脉地回忆,甚至感到幸福,种令人难过、心痛幸福,可艾米以后想起她母亲,定无法不感到悔恨交加。施奈德曼太太是个令人费解女人,从小时候第次见到她那天,弗格森就觉得她怪得很,身上混杂着堆自相矛盾长处和短处,既有很多优点,比如脑子灵活、持家有道、对政治事务见地独特(她曾在彭布罗克学院主修历史),心意地深爱着丈夫和两个孩子,但同时,施奈德曼太太又给人种焦虑不安和失意懊恼感觉,仿佛她错失人生中原本应该去做什事(或许是某种职业生涯,份重要到足以让她成为位举足轻重之人工作),但因为她屈尊接受家庭主妇这种不甚高尚工作,所以似乎下定决心要向世界证明,她比别人都聪明,比别人都知道得更多,不只是知道些事,而是知道所有事,虽然事实确实如此,她真对很多不同领域话题都有令人瞠目解,毫无疑问,她也是弗格森见过最博学多闻人,但这种焦虑不安、失意懊恼万事通有个毛病,就是如果别人说什而你知道他说错,就会忍不住去纠正对方,施奈德曼太太就曾无数次这做过,在场人中,她是唯知道根普通大小生萝卜中含有多少毫克维生素A人,是唯知道罗斯福在1936年总统大选中赢得多少选举人投票人,是唯知道1960年产雪佛兰英帕拉和1961年产别克云雀之间马力相差多少人,虽然她总是对,但要在她身边哪怕只待会儿也会让人发疯,因为施奈德曼太太缺点之是话太多,弗格森经常会好奇,她丈夫和两个孩子怎受得在这种唠唠叨叨轰炸之下过日子,总是说个没完,搞得人分不清她说哪些是紧要之事,哪些是鸡毛蒜皮,她说出来话,要让你对其中蕴含智慧和洞察力佩服不已,要用它彻头彻尾毫无意义把你烦个半死,比如有天晚上,和施奈德曼家人开车去看电影时,弗格森和艾米坐在后座上,听着施奈德曼太太跟他丈夫絮絮叨叨半小时,讲她怎整理他卧室衣橱抽屉里衣服,不厌其烦地给他梳理遍她为找到个新分类系统而做出全部决定,比如为什长袖衬衫要放在这个地方,短袖衬衫要放在那个地方,为什黑袜子必须要和蓝袜子分开,为什蓝袜子要和他打网球时穿白袜子分开,为什他数量更多无袖背心要放在鸡心领汗衫上面而不是下面,为什平角短裤要放在紧身短裤右边而不是左边,滔滔不绝地在个琐碎细节上堆砌另个更琐碎细节,等他们到达电影院时,等他们在这些衣橱抽屉里足足待半个小时,耗去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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