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纳德学院学生手册中所列住宿规定说,所有非本市新生必须住在校内宿舍,纽约本地新生可以住在宿舍,也可以选择住在父母家里。独立艾米既不想和父母住起,也不想和别人住在规矩多多宿舍,便想出条绕过体制妙计,声称她父母从西75街搬到西111街上所更大公寓,但事实上,这所更大公寓里住是四个高年级大学生——巴纳德个大二学生和个大三学生,哥伦比亚个大三学生和个大四学生——艾米搬进这个有着长长走廊、破旧水暖设施和斜面玻璃门把手大房子,成第五间卧室唯住户。她父母之所以顺从这个骗局,是因为艾米给他们算笔账,证明支付二百七十五美元房租五分之要比宿舍便宜很多,而且也因为,或者说更是因为他们明白,是时候让这个执拗女儿离家生活。自弗格森家后院烧烤后,时间已经过去年多点,现在,施奈德曼家女儿和弗格森儿子终于得偿所愿,有间门可以上锁屋子,以及只要他们愿意,无论何时都可以睡在同张床上机会。
但问题是,这个无论何时,竟然是个棘手概念,更多是种理想化可能,而非可行提议,由于其中个还困在蒙特克莱尔,另个又忙于应付大学生活刚开始时种种混乱和适应期,他们俩最终睡在张床上次数,比预想要少很多。周末是可以,当然,而且只要有机会他们都会好好利用,比如9月、10月和11月初大部分周末,但暑假自由却受到限制,那段时间周末弗格森只往纽约城跑过次。他们还在继续聊之前直聊那类话题,那年秋天基本上是沃伦委员会报告(真还是假?),伯克利言论自由运动(马里奥·萨维奥万岁!),糟糕约翰逊打败糟糕无极限戈德华特(没有欢呼三声,而是两声,或许只有声),但接着,艾米受邀去康涅狄格过周末,他们不得不取消原计划,然后,第二周计划也取消(得点儿小感冒,她说,不过星期六晚上和星期天下午他两次打去电话时,她都不在公寓),弗格森感觉到她正在点点地离他远去。曾经恐惧又回来,就是去年冬天他以为她有可能离开纽约时开始生出种种悲观念头,比如她在别那些他幻想出来地方,会认识别人、别男生、别情人,那,在她自己城市为什就会有区别呢?她已经去新世界生活,他却属于她抛在身后旧世界。尽管只是往北走三十六个街区,但那里习俗却已完全不同,人们说是另种语言。
并非她已经厌烦他,或者不那爱他,也不是说他碰她时她身体会绷紧,或者对他在新公寓新床上表现不满意,但她现在似乎总有些心不在焉,不像以前那样会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两个周末都没约成后,他设法在感恩节后那个星期六去趟空空如也公寓(她室友都回家过节),两人起在厨房喝葡萄酒、抽烟时,他注意到艾米并没有看他,而是望着窗外,但这次他没有视而不见地继续他正在讲话,而是说到半时停下来,问她怎,事情就这样发生,艾米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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