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酸痛得好像受刑,但他发现体力活儿很好地平衡写作这种脑力劳动,不仅让他保持良好身体状态,为合法目标服务(把人们东西从处搬到另处),还给他琢磨自己想法机会,而不必把他想法交给别人,毕竟,大多数非体力工作都是如此,用你脑子帮别人赚钱,回报却少之又少,虽然弗格森薪水很低,每份工作结束后塞到他手里钱都是五块十块,有时是二十块,但在数亿美元被烧在越战战场,拖垮全国经济那些年里,搬家活儿还是挺多,他每周都能挣到将近二百美元,还不用交税。所以这三年暑假里,弗格森在狭窄楼道里拖着床、抬着沙发爬上爬下,给纽约室内装潢师送古董镜子和路易十五时代写字台,帮宾夕法尼亚、康涅狄格和马萨诸塞州大学生在校舍里搬进搬出,把旧冰箱和破空调拉到城里垃圾场,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认识很多人,假如他坐在办公室里或者去葛朗宁餐厅给闹哄哄小孩子做冰激凌,根本不会与这些人人生产生任何交集。不仅如此,阿尼待他不错,也尊重他,虽然弗格森这位二十岁老板在1964年大选中把票投给戈德沃特,而且想往河内投原子弹,但同样是这个弗雷泽,在买第二辆货车之后雇佣两名黑人,把搬家队扩充到四个人,因此,为他工作最后个暑假带给弗格森个不可估量意外收获,那就是每天和其中个黑人理查德·布林克斯塔夫开着车到处跑,这个膀大腰圆、大腹便便巨人,在弗格森开车载他们去下个目地时,会专心致志地透过货车挡风玻璃,观察那些不断向后退去地景,空空如也城郊道路,坑坑洼洼城市街道,拥挤不堪高速公路,而且不管是在聊什让他高兴还是难过或者厌恶事,他都会次又次以同样语气,用手指着正在自家门前草坪上和柯里牧羊犬玩耍小姑娘,或者个正踉跄着走过包厘街和运河街交叉口、衣冠不整醉汉,说:多美好啊,阿奇,多美好啊。
弗格森知道他父亲不明白该拿他怎办。不仅是因为他无法想象竟然有人愿意以写书为生,在他看来进入这种毫无定数行业是痴心妄想蠢行,注定只能堕入贫穷、失败和绝望深渊,还因为他这个培养得当儿子,从出生之日起就享受着自力更生美国进取精神带来好处,现在却放弃那些能让他在人生中进步和成功机会,把整个暑假浪费在平凡无奇体力劳动上,跟着个欺瞒美国税务局白痴大学肄业生干苦力。他这样挣来钱倒没什不好,但关键是这些钱永远不可能变成更多钱,这种底层工作会永远把他拖在最底层,所以当他儿子开始说什以后要去工厂当工人或到商船上当水手来养活自己时,这位父亲甚至不敢去想他以后会变成什样子。那个想当医生小男孩去哪儿?事情怎会闹到这种地步?
反正在弗格森脑子里,他父亲对他就是这种看法,如果说他确实想起过他话,而在以父亲口吻写下两三页独白中,弗格森费尽心机地想搞清楚他父亲思维方式,他深挖细查,试着回忆他所解几件有关斯坦利·弗格森早年生活事迹,比如他祖父被杀害之后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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