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如洗、艰难困苦年月,他那位动辄大吼大叫、歇斯底里祖母控制整个家族,接着,他父亲两个哥哥莫名其妙地搬到加利福尼亚,而原因从未详细解释也从未彻底搞清过,以及在那之后,他父亲决心成为地球上最有钱人,这位伟大利润先知,就像别人信仰上帝或者性爱或者善行样,信仰着金钱力量,把钱看成救赎和满足,把钱看成衡量切终极标准,任何拒绝这个信仰人,要是傻子要是懦夫,他前妻和儿子绝对是傻子和懦夫,脑子里充斥着小说和低俗好莱坞电影瞎编乱造浪漫鬼话,对于发生这些事情,他前妻负有主要责任,是他曾经挚爱露丝,让儿子把头从他父亲身上扭开,给他灌输各种优柔寡断胡说八道,什发现他真,铸造他自己独特命运,现在再想弥补为时太晚,那孩子没救。
不过,这切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他父亲在电影银幕和电视屏幕前总是打盹儿,或者为什他钱越多,反而越吝啬小气,每月两次晚餐只会带儿子去破破烂烂便宜饭馆,或者为什他后来会改变主意,没有卖掉枫林镇房子,反而在弗格森和她母亲离开后又搬回去,或者为什他费事把《脚底伴侣》印出来以后,再没要过弗格森新写故事来读,从没问过他和他继父、继哥、继姐在伍德豪尔新月巷家里相处如何,从没问过他想上哪所大学,从没对肯尼迪遇刺事发表过任何看法或者对总统遭到枪击表现出任何关注,弗格森越是努力想深入到他父亲灵魂中,寻找点儿什尚未死去或者隔绝起来东西,就越是无所获。弗格森觉得就连罗森布鲁姆先生这样心思复杂,即便没有把内心完全封闭,也无疑向世界掩藏大部分所思所想人,都比他父亲更容易理解。而且,两人之间差别也无法简单归结为他父亲工作,而罗森布鲁姆先生不工作。丹·施奈德曼也工作。虽然不像他父亲那样每天要工作十二或者十四个小时,可周里也要工作五六天,每天稳稳七八个小时,即便他不是世界上最耀眼艺术家,但他知道自己天资有多少,享受他工作,做得也还不错,能以他自己所谓画匠个体户身份,马马虎虎挣份生计,当然,不是斯坦利·弗格森那种用耙子划拉来大钱,但他反倒有个更开阔心胸,比如他给新婚妻子买辆新车(弗格森和艾米考下驾照之后,成她母亲那辆旧庞蒂克联合所有人),比如他会在大家过生日时,送上自己亲手做些精巧动态饰品或者能转来转去小机械雕塑,比如他会突然带大家去下馆子、听音乐会、看电影,比如他视同仁,在给女儿零花钱时候也坚持要给弗格森份——每周都会给他们俩,因为他想让他们把暑期打工赚到钱存到银行里,在高中毕业之前分钱都别动——但最重要还是他这个人本身宽容大量,是他神采飞扬劲头和充满爱意关切,他男孩子气,稀奇古怪想法,对扑克和各种博弈游戏热情,还有那种有点儿不管明天只顾当下莽撞,而所有这切加在起那个人,与弗格森父亲相差如此之大,他这个做儿子/继子很难将他们视为同物种成员。还有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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