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着他们又回到法国。那个夏天他们聊政治,看电影,去施奈德曼家在西75街公寓和阿德勒家在西58街公寓吃晚饭,庆祝吉尔·施奈德曼在《先驱论坛报》关停印刷机、从此烟消云散后去《纽约时报》,跟吉尔和艾米哥哥吉姆去卡内基音乐厅听音乐会,以及坐104路公交车从百老汇去塔利亚和纽约客看电影避暑,在看什问题上,他们致决定应该是喜剧,因为时局严峻,需要他们在能笑时候就尽量笑,而能让他们乐起来,除马克斯兄弟和W.C.菲尔兹,格兰和鲍威尔、赫本、邓恩、朗白主演那些疯狂闹剧外还能有什,他们看不够这些人,只要发现又有喜剧片连场,他们就会立即跳上公交车,那几个小时里,可以坐在黑暗中吹着冷气,不去想战争和臭气熏天垃圾,真是种解脱,但是如果附近和别地方都没有喜剧可看,他们会回到他们暑期计划中,啃那些被他们称为异见文学作品,读人人必读马克思和列宁,以及托洛茨基和罗莎·卢森堡、埃玛·戈尔德曼和亚历山大·伯克曼、萨特和加缪、马尔科姆·艾克斯和弗朗茨·法农、索雷尔和巴枯宁、马尔库塞和阿多诺,在其中寻找答案,看看什能解释他们国家正在发生事情,因为这个国家似乎已经快要被自身矛盾压垮,不过,在艾米发现自己越来越倾向于用马克思主义来解读各种事件时(资本主义必然会被推翻),弗格森却有他自己疑问,不光是因为在他看来,被改头换面黑格尔辩证法似乎是种机械简化世界观,还因为美国工人根本没有阶级意识,美国文化中也找不到任何对社会主义者同情,所以,艾米预测剧变门儿都没有。换句话说就是,虽然本质上他们站在同边,但他们有分歧,不过这些分歧似乎无关紧要,因为他们几乎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十足把握,各自都明白对方有可能是对,或者他们都有可能是错,自由、公开地提出各自疑问,总要好过步伐致地盲目前进,结果却摔下悬崖。
但最重要是,他在那个夏天可以看到艾米,看她涂口红,梳理她不可救药头发,研究她手,看她把身体乳挤到手心里,然后用手心抹她大腿、胳膊和乳房,还有在她闭上眼沉到浴缸温水里之后,给她洗头,那浴缸真是古老,支撑四个脚就像爪子,满是裂纹瓷面上锈迹斑斑,还有早晨醒来后,看她站在房间角落里穿衣服,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将她围住,她边穿内裤、胸罩和棉衬衫,边冲他笑,还有各种生活在她女性轨道之内时见识到生活细节,卫生棉条,避孕药,经期反应严重时治疗胃痉挛药丸,还有他们起做家务事,采购食物,洗碗,以及他们站在厨房里切洋葱和西红柿,做锅可以够他们吃个星期晚餐辣酱时,她偶尔会咬着下嘴唇样子,还有为在工作场合给别人留个好印象,她涂手指甲或者脚趾甲时那种专注眼神,还有看着她安静地坐在浴缸里刮腿毛和腋毛,然后他也进去,用香皂擦洗她滑溜白皙皮肤,用手抚摩她那柔滑得好像不属于这尘世皮肤,还有做爱做爱做爱,汗涔涔夏日性爱,身上不用盖被子或床单,就那在她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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