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5 / 28）

那有什办法没？弗格森问道。

恐怕没有，布鲁勒医生说。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生育能力。

在繁殖后代这个意义上，是。

弗格森该走，但他感觉身体越来越沉，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法从椅子上站起身。他抬起头，无力地朝布鲁勒医生笑笑，仿佛是在为他动不而道歉。

2月、3月和4月血流却像钟表样准时。伊维之前曾嘱咐弗格森不要老是把它放在心上，但他怀疑她想这件事频率已经远远超过老是，说不定每天有五六十次，但经过四个月尝试，伊维还是没有受孕，没有哪个精子贴到卵子上，没有受精卵或者囊胚或者胚胎在她体内生根发芽，她开始有些烦躁。弗格森告诉她别着急，这种事儿太稀松平常，为说明这点，他提起他母亲用两年漫长时间才怀上他。他只是想安慰她，但想到两年，伊维受不，冲他吼道：你脑子不清楚吗，阿奇？你哪里觉得们还有两年？们可能连两个月都没有！

四天之后她去找她妇科医生，对生殖系统做次全面检查，并且抽血，进行与其他脏器有关详细检测。结果在星期四出来后，她打电话给在普林斯顿弗格森，宣布说：就像个十八岁少女那样健康。

问题自然就来：十九岁弗格森也像个十八岁少年那样健康吗？

不是吧，他说，不可能。

还是去下，伊维坚持叫他去找医生查查——以防万。

弗格森害怕。让伊维受孕想法可能很愚蠢，他心里也承认，是被爱情冲昏头脑，是对男性尊严误解，没考虑到往长远说，这种行为会引发各种乱七八糟后果，但他和伊维能还是不能起怀上孩子，现在已经不是让他揪心事。他担心是他自己生命，他自己生命和他自己未来正危在旦夕。从他小时候起，从他理解自己只不过是个过渡性造物，以后注定要长大成人那刻起，他就直认为自己有天也会成为个父亲，最终会生下堆小弗格森，而他们自己也会长大成人，这个白日梦向来被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就是未来现实，因为世界就是这样运转，小人变成大人，进而把更多小人带到世界上，旦你年龄足够大，可以这做之后，你就会这做。即便到现在，虽然他已经是个看惯世事沧桑十九岁哲学家和冷门书籍捍卫者，这仍然是他乐此不疲期待。

撸管还从来没这不爽过。那天，他去布鲁勒医生位于普林斯顿市郊办公室，把他种子射到消毒杯里后，交叉着手指祈祷那摊黏液里会有几百万个潜在小孩走来走去。多少个烂醉水手可以在针尖上跳舞？多少根针才能把你别住，让你不散架？

护士安排他下周再来回访。

他在约定那天准时出现后，布鲁勒医生说：们再检查次吧，确保们要面对问题准确无误。

又过周，弗格森第三次来到诊所后，布鲁勒医生告诉他，男性中只有百分之七会出现这种情况，但精子数低于正常水平会严重影响男性生育能力，具体来说就是，每毫升精液所含精子数低于千五百万，或者每次射精所含精子数总量低于三千九百万，而弗格森数字要远低于这个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