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4 / 31）

能达到如此深度，推翻这之前他对外婆所有看法，然后她轻轻地在椅子上挪挪身子，直直地看着他母亲，双眼涌上泪花，这在那天是第次，接着她聊起她那代人从来不会公开谈论事情，直截当地说她没有尽好做妻子责任，她是个不称职妻子，因为婚姻中性部分从来引不起她兴趣，她觉得那既痛苦又讨厌，生下两个女儿后，她告诉本吉她不想再做，只是偶尔才会给他个面子，不然你以为会怎样，她问弗格森母亲，本吉当然会去追逐别女人，他是个胃口很大男人，所以既然是她让他失望，在房事上做得太差劲，她怎能反过来怪他呢？但她曾以其他所有方式爱过他，四十七年里，他是她生命中唯男人，相信，露丝，分钟都没觉得他不爱。

1967年6月。切都归结到钱问题上。弗格森母亲在1月底告诉他，他父亲以后会每六个月从自己人寿保险支笔钱出来，负担他在哥伦比亚学费和租房、吃饭、买书费用，以及给他零用钱，弗格森明白他也必须开始向家里贡献点东西，不能再像去年夏天那样当个书店店员，赚点微不足道最低薪酬，而是竭尽全力多贴补点，以此向父母表示自己诚意和感谢。

艾米已经安排好暑假工作。葬礼过后，在他外婆公寓吃午饭时，她和米尔德里德姨妈、亨利姨夫聊好几个小时。历史学家亨利和历史学生艾米见如故，弗格森姨夫跟她讲他打算在6月开始项目（对美国工人运动研究），艾米马上问很多有趣问题（据亨利说），以至于她当场就得到份暑期工作，给亨利当研究助理。当然，工作地点在伯克利，既然艾米在春季学期结束后就会去那儿，很自然，弗格森也要跟她去。整个冬天和初春，他们聊都是又场大型异国冒险——又场法国之旅，只不过这次换成在自己国家。火车、飞机、大巴，冒险驾驶那台老英帕拉，搭顺风车，或者找个那种送车工作，帮忙把别人车开到另个城市：他们可以从中任选项，关键在于摸清楚哪种花钱最少。不过，他得在出发之前先找到份伯克利工作，这点至关重要，整个计划取决于他有工作可做，他没法等到去那儿之后再费时间找。米尔德里德姨妈答应帮忙，并且向他保证工作机会很多，找起来不是问题，但他在3月底和4月中旬写信询问时，她回信却含糊其辞、语焉不详，让弗格森几乎认定她忘帮他找，或者还没开始找，或者在他没动身来加利福尼亚之前根本没打算找。接着，有个纽约工作机会找上门来，个非常好机会，尽管这让他很失望，但他觉得自己无法拒绝，去冒暑假没有工作险。奇怪是，这份工作几乎和艾米模样，简直是火上浇油，仿佛有人想讲个变态笑话，把他变成嘲弄对象。弗格森春季学期当代文明课教授受聘写部哥伦比亚大学从建校到两百周年校庆期间历史（1754年至1954年），他正在寻找研究助理，协助他让这本书起飞。弗格森并没有申请。安德鲁·弗莱明给他提供这份工作，因为他对这位二十岁男生功课和写作能力印象深刻——不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