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等路追杀鹿临川,本有诸多机会将那些乱党网打尽,便说那日在大漠中,通乱箭必教他们插翅难飞,大人为何又放他们条生路?”顿顿,罗望深吸口气道,“属下斗胆猜,大人此行并不为缉拿乱党而来
再摆上桌酒已是遇火便烧,罗望不敢再饮,只道:“为与回教抗争,这些番僧人数众多,且皆自幼习武,倒是支不容小觑战力。奈何明里是清心寡欲佛门中人,实则大多已暗投穆赫,成日为虎作伥,干些龌龊勾当。”
“倒也未必。”叶千琅摇摇头,抬手饮尽碗中烈酒,“佛门教派诸多,犹以藏地为众,穆赫虽为九土之土,但凭他人,未必能令所有佛门弟子听他号令。”
罗望似乎仍不放心:“然而听赵晋他们打探消息,这老泼狗与刀连城似有勾结,更有传言说,刀连城已是穆赫乘龙快婿,不日就将迎娶土司独女。”
叶千琅似早有所料,眼皮也未抬寸:“官匪勾结并不足奇,刀连城麾下人马近万,若无穆赫暗中支持,难道真只靠打家劫舍为生?”
罗望细细番思忖,道:“既是在别人家地盘,何不如就让那个穆赫出面,想他以土司身份搜捕乱党,定然事半功倍。”
过。”
纵是大明天子当前叶指挥使也未必放在眼里,又岂会为个土司、些番僧费神,托起酒碗灌下口:“这小小座关城平白无故多二十副生面孔,若穆赫再无察觉,还有何脸面统管西北——”
罗望也饮口碗中酒,仿佛吞口烈火般,烫得他手腕抖,却见叶千琅双凤目扫向邻桌小二,道:“你来。”
小二听唤也目露惊,边地风沙大,人皆灰头土脸,唯独这位公子如琳琅华艳,不染尘,尤是这系着白玉鞓子纤纤腰身,简直风流得赛个娘们。
只不过越想越该是个病秧子,否则脸色怎如此煞白骇人。于是随口应承道:“客官,还有什吩咐?”
叶千琅断然摇头:“不成。”
“然穆赫这人虽有野心,对厂公倒还直恭顺得很,厂公寿辰,他还特地遣人送贺礼进京,想他必然会卖大人几分薄面,不敢不尽心办事……”
叶千琅仍是冷淡道:“不成。”
“属下有事不解。”还是这不明不白两个字,罗望心中疑窦更深,终大着胆子道,“京中天启帝病笃,九千岁秘而不宣,只说皇帝游船落水感染风寒,又在这紧要关头派大人到这大漠边地缉捕逃犯,这两者之间可有干系?”
“何以见得?”叶千琅面色寡淡,倒无被属下冒犯之色。
“烧酒坛,水却掺两半碗。”叶千琅抬眼望着小二,“是与不是?”
这人神态平静,语声温和,却有股寒意扑面而来,莫名教人憷到骨头里,小二阵哆嗦,结巴道:“不、不是……小小、小店卖是顶好酒,绝不可能掺——”
话音未毕,只见眼前公子手指轻扣酒坛,股离奇力道穿身而过,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见身后哗啦啦阵巨响。
应声回过头去,自己毫发无伤,可那偌大块云母屏风早已四分五裂,散若齑粉。
“酒不好不打紧,倘酒不烈,便摘下你脑袋盛酒喝。”叶指挥使轻挥衣袖,对那吓傻小二轻喝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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