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相对不过尺寸之远,便这四目相看,两手相缠,互饮盏薄酒。
只觉莫名情愫如火得风,如水赴下,难掩难藏。
仅是动念瞬,叶千琅即又扼灭心火,暗忖定然还是药力作用,使得自己想不该想。
“不依,你从不肯与饮交杯,这会儿倒要与个男人行合卺之礼!如何不依!”桃夭边闹喳喳地喊着,边作出耍泼模样朝叶千琅扑去。
根细若发丝银针早已悄悄捻在指间,她头扎进叶千琅怀里,手中银针也顺势扎入对方腰间,正中笑穴。
只听台下有人起哄笑道:“单小虎,你这又是冒充哪门子英雄汉,你便是烂成泥巴烧成灰,爷爷也认得你!”
时间,座下杯盏与盆瓢齐飞,笑声与嘘声并起。
“呸!竟敢在你刀爷爷面前托大,你这孙子怕是皮痒吧!”单小虎自摘面具摔在地上,露出张颇为英越面孔,只是眉眼间未脱几分稚气,瞧着不过双十年纪。
他往地上啐口唾沫,也不再搭理那人,径自耍套刀法——实则他倒非技痒,这套刀法行正是敲山震虎之意,免得这些汉子被下药又喝酒,胯下物事热胀,便要寻衅生事。
寇边城偏头靠近叶千琅,问:“大人看这人是不是刀连城?”
只手正与寇边城互饮交杯,另只手也在不知不觉间被他捉住,他眼睛又始终定在不远处那黑衣美人手上,提防着她随时出刀,时间无暇自顾,倒让那桃夭得手。叶千琅只感腰间麻,继而便是阵说不上来诡异滋味,仿似万千蚂蚁在皮肉里啃咬,在骨头里爬搔,转眼又直逼心窍。
他立时想运功将银针逼出,然而笑穴经受阻,脉气便被隔断,犹如条活蛇被拿捏住七寸,毫无招架之力。
桃夭被叶千琅掌推开,许是对方要穴受阻难以运力,这掌力有不逮,否则定要这小女子横尸当场。
“没意思,他不是男人,他……他不是人!”她跺脚,将排玉粒也似牙咬得咯咯作响,脸悻悻:就是扎个木头也得留个窟窿眼儿不是,何况倘使换作别人腰间笑穴中她噬魂针,哪个不是狂笑跌在地上,哪个又不是连滚带爬,又哭又笑又求饶不止?可这个男人竟动未动,脸上也无丝异样,若非他额角不住有冷汗滑落,她直要以为自己根本
“不是。”叶千琅目视台上之人,见他身形似鹤冲九天,刀光若悬流千尺,分明与刀连城刀法脉相承,再看这人身形架势,竟也越看越像刀连城,心头疑惑更起,不禁蹙眉道:“以他年纪能有这般修为,已然不错,但若相较刀连城,还差得远。”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寇边城笑说,“想必那贼人本就不在这里。”
“或许真是叶某看走眼。”叶千琅抬手饮尽杯中酒,摇摇头,忽又凝神看向寇边城,“不过,看那刀连城双眼睛倒与寇兄有几分相似——多情翻却似无情,薄幸得很呢。”
言罢,两人复又相望而大笑。
“大人谬赞,便冲这声‘多情翻却似无情’,寇某须敬大人杯。”寇边城低头,将叶千琅面前空置酒杯斟满,自个儿也举起半满酒杯,递在对方眼前,“只不过,这杯……还请大人与寇某饮个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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