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寇边城派神色疏淡,仍无继任盟主之意,鹿临川对几位四渎八盟汉子道:“可否请诸位大哥行个方便,暂且回避,小弟有些私话想与大哥说。”
功深湛,区区断臂之伤又怎能伤他性命?!”屋中众人纷纷跃起,大惊道,“再说方才还好好!怎这就殁?!”
随桃夭同前往探视,却见高迎祥僵卧榻上,两手呈扯开衣襟姿势,面与唇俱呈绀紫之色,身上多处淤血红斑,真是死。
桃夭袭雪白衫子,脸上也未施脂粉,眼下哭得梨花带雨,减几分平日里咄咄逼人艳色,反倒倍觉见犹怜:“方才确是已经醒转,本想进门喂他些汤药,却见他已张脸发白发紫继而发黑,忽然扯开衣襟大喝声‘叶千琅杀!’再看他时已僵在榻上动不动,伸手碰他身子,哪知又寒又硬如扎满手钢针,”她面哭,面将双冻得通红手掌摊开,“再瞧他胸口上水疱都烂,竟像是活活冻死……”
再细细检查高迎祥尸身,确是五阴焚心诀伤人症候,想到必是这门功夫凶邪无比,这会儿才显现出来。众昂藏七尺汉子无不悲愤欲绝,有指天痛骂,有伏尸号哭,有怔怔流泪,也憋红双眼眶仍不发声,却在心中暗暗立誓:这叶千琅头上又记笔血仇,他日定要本利并清还!
众人恨阵,又哭半晌,也不知哪个说声:“盟主虽然殁,可盟内还有万千弟兄,‘诛阉狗、清君侧’大业也尚未完成,万不能就此群龙无首。盟主生前最是敬重探花郎,还请探花郎继任盟主之位!”
此话出,旁人也是概响应,更有甚者忙不迭地要跪地行礼,惊得鹿临川不顾身伤痛,立时同跪下来。
“小弟才疏技浅,又怎担得起如此重任?小弟另有个人选,不知几位大哥可愿听言?”扶起眼前跪地之人,见余人颔首称是,鹿临川转向身旁寇边城,双眼睛蓄意真切灼灼发亮,几乎颤声道,“大哥本是忠烈后人,又有身绝好武艺,此番等身陷边地绝境,也是他全力赴救无怨无尤,于情于理于恩于义,这盟主之位大哥都当是不二人选。”
言出见众人又是纷纷赞许,只听姓赵汉子道:“倘使探花郎要让位于别人,没准儿弟兄们还会起蒂芥之心,可若是寇公子摄领盟主之位,赵某头个服气!赵某虽与贺将军缘悭面,却久闻他英雄盖世,而今在这大漠边地幸见将军后人,果然虎父无犬子,这身功夫委实俊得厉害,那狼畜小儿见也怕得直打哆嗦!”
然而这厢群情激昂个赛个热烈,那厢却似风轻云净毫不在意,寇边城自座上起身,朝众人拱拱手,微笑道:“幸蒙诸位谬爱,寇某本当义不容辞,只是寇某这些年闲散惯,既无心争斗于江湖,也无意倾轧于官场,何况高盟主尸骨未寒大仇未报,另立新主也多有不敬,这盟主位,还请各位另寻贤明好。”
另汉子急忙道:“犹记得盟主生前也道,谁能斩杀叶千琅,便是四渎八盟大恩人,他便心悦诚服让出盟主之位。们虽都是粗人,难道还不懂见贤思齐道理?寇公子就莫推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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