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临川扔下匕首,只手伸入腹部伤口,摸索阵,竟从腹内取出枚略比鸡卵大些石头,手掌将将展开,那石头便射出万道金光,而金光所及之处,鹿临川腹上那碗大伤口竟也慢慢弥合,最终归于道浅浅印子。
“还请大哥替临川接任盟主之位,将这大宝法王舍利暂且交还于明来寺中,待他日物归原主,若能联合这些佛门武僧抗金便是最好,如若不能,也万万不能让它落在魏忠贤穆赫这等*臣手中……”伤口虽已愈合,到底受创颇重,鹿临川忽地抓起寇边城只手,将那血淋淋舍利塞进他掌心,复又五指蜷曲紧握,“大哥,临川……临川就将大明社稷连同自己身家性命,并交给你……”
“别再说,都答应你便是。”寇边城将鹿临川环在两臂之间,轻推两掌,掌罩住脊柱心俞,掌抵接下腹丹田,输送真气为他续命。
鹿临川失血甚多,神思迷糊,唯独能够清楚感到片沸水灌入体内,剧痛过去便是阵融融暖意,但觉整个人宛在场醉梦之中,身与神俱是飘飘欲飞般轻快,气儿又说下好些糊话:“大哥,这六年分别如同晌,总想起那时候年纪还小,没日没夜地黏在你身侧,有时你挑灯夜读,见眼皮犯冲,便会抱回榻上……大哥,你可知其实并未入睡,就是想你抱抱……”
“知道。”寇边城点点头,轻收内力,扶住鹿临川肩膀,将他温柔揽在怀里。
待这屋内只剩两个人影,盏油灯,鹿临川尚未开口,寇边城已转身落座,淡淡道:“你莫说,不答应。”
“便是为天下苍生、为江山社稷,也不答应?”鹿临川见自家大哥似铁心般不让人劝,便话锋转,刻意讥讽道,“可怜,真是可怜。飞蛾尚有投烛之勇,想贺将军为国为民戎马生,可他独子竟是这般贪生怕死、畏首畏尾之辈!”
寇边城轻轻笑道:“你再激,也不答应。”
鹿临川也道自己莽撞,自家大哥又非乳臭未干黄毛未脱,怎会激就乱方寸。想想,走至对方面前跪下身子,将张脸轻贴在他膝盖上,细语柔声道:“大哥,你不能释怀伯父之死,不愿搅入这宦场是非实也应当,想家老爷子也曾官居庙堂,见得伯父这般忠良为那些言官阉党曲谄为佞,不堪同流合污只得急流勇退,过着不言朝事寂寞日子……他当日心情与现下你,定是样……”
“不,不样。”寇边城轻轻叹,“你休息吧,不答应。”
“大哥,你不让说偏要说,你可知早在
已知多说无益,鹿临川将外袍内衣并解开,袒露宛如施白釉般少年身体,又自袖间取出柄匕首,缓缓拔刀出鞘。
寇边城料定对方会以死相逼却无出手相阻之意,只是微微皱着眉头,冷眼看着。
“大哥,临川曾在左师坟前立下重誓,绝不将此事泄于第三人知道。可惜这路如羝羊触藩,生死两难,到底教看明白,空有腔福荫苍生之心,终究是难以成事……”他已然走投无路,在仙露峰被逼到非寻死不可,却又置于死地而后生,忽地敞亮通透起来。
手腕陡起陡落,刀刃切入腹部,没入血肉。
“临川!”寇边城神色骤变,再出手已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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