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想起来,是被那人盗走。
听身后罗望劝道:“大人,你明儿还要赴宴土司府,不如早些时辰歇下罢。”
叶千琅颔首:“吴钩碎斗鸿门宴,确该早些歇下。”
人依旧不动,可这话倒惊出罗望
单小虎自是不敢说,打从那日埋于沙中救走那位煞是好看探花郎,便魂兮梦兮诸多牵挂。他嗫嚅良久,终大起胆子道:“师父,徒儿觉得,你这人委实有些可怕。”
寇边城言不出地看着单小虎,忽地大笑,眸光却森寒入骨毫无笑意,这神情模样还真有几分可怕。
单小虎也是撞塌南墙不回头,鼓作气地为那人抱不平:“明明自己想要紧,却欲取还拒辞再辞,反逼得别人拿命来求你,你说,这是不是‘可怕’?”
旁桃夭早已面露不耐神色,白眼飞,抢白道:“你懂甚?王莽中篡,汉魏禅代,历朝历代易代鼎革,哪个登极前枭雄不是欲取还拒,辞再辞?”
寇边城轻咳声止住笑意,也不管束着俩人斗嘴,只道:“出去走走。”
当年就对你……对你……唔……”
寇边城嫌这小子伤不轻话还不少,便俯身下去吻住他双唇。
他舌头浑似口辣酒,块酥糖,滑入自己口唇之内又化于自己腭壁之间,既辛又辣,既甘又醇,竟似包罗人间百味,直逼得鹿临川猛然惊醒,只道明知这吻害人匪浅,自己倒心甘情愿沉溺其中,好没出息。
唇舌缠绵罢,鹿临川已是四肢百骸连着脚趾头都感适意满足,时伤不疼,脑不热,只软绵绵叠着双手臂,挽上寇边城脖子,任他将自己轻轻抱上床榻。
寇边城在鹿临川眼皮子与鼻尖上接连落下轻吻,目光款软无匹,字字含情:“你好好歇着,不准再闹。”
“哟,爷方才取这暖心肝腹中宝物,这会儿又赶着去夺那冷美人项上人头?”
桃夭只是随口声玩笑,哪知寇边城竟脸凝重地摇头道:“不是。”
却说三更灯火五更鸡,叶千琅那头也并未歇下,罗望掌灯而立,他便枯坐于昏黄灯下,望着案上魏太师那封亲笔书函。
是夜暑气重,身上腻糊糊不爽利,心头也莫名有些烦躁。
想到多少次刀头吮血死里逃生,似总离不开冥冥之中家姐亡灵庇佑,于是习惯性地抬手摸摸自己那耳坠子,却发现耳旁空无物。
彼时那些似懂非懂情愫埋伏到今,早已千皴万染,再无丁半寸留白能给别人抑或自己,鹿临川乖巧地“嗯”声,倦得阖眸睡去。
寇边城走出屋子,见桃夭盈盈而来,笑得百媚并千娇,伶俐又狡狯,再无分适才梨花带雨凄楚可怜:“恭喜爷,兵不血刃地拿下四渎八盟,自此天下英雄尽入你彀中!”
寇边城却面无表情,洗净手上血迹,又换上身干净白袍,抬眼看见沙地里钻出个单小虎,略微皱皱眉。
单小虎自幼习得门“土遁”绝技,人又颇聪明,将寇边城传他龟息功法稍加演化,遁入沙中如潜入水中,浑似尾活鱼儿般来去自由。察觉对方不悦,他忙摆手道:“桃妹子迷魂香好生厉害,那些四渎八盟傻瓜蛋早就睡得死猪样,哪个还会看见?”
寇边城仍敛着双眉,道:“你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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