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秀色若可餐,可惜面色却不太好。”
话音落地同时长刀削出,刀声呛啷,风声猎猎。
叶千琅时被这满室金光晃花眼睛,未见刀光乍现,却听见那声音既醇且厚,分外熟悉亲切,显是故人来。
便是迟疑瞬,抬臂再挡,已是迟。
溯冥刀虽未开刃,但因
这声音他自然辨得,正是左光霁长子左云清。
“求王爷杀叶千琅为老父与左氏门报仇!”那少年许已被擒住,声音听来格外高昂凄烈,“王爷所求之物,只待叶千琅殒命,云清立当奉上!”
外头少年兀自高喊不休,叶千琅既无丝愠色,也不出声言语,只是转身看着穆赫。
即是这般冷眼看着也令人油然而起阵憷意,穆赫见对方掌心白光闪动,心知不妙,忙递眼色唤来府中侍卫。
人不来还不打紧,叶千琅眸色蓦地转红,出掌便击毙人。继而便是兔起鹘落,大开杀戒,绣春刀刀锋所向,俱是未及瞑目残尸。
儿子,大十二三,小六七岁。就在他伏诛当日,那双逆子竟被人劫走,王爷可知他们现下人在哪里?”
趁叶千琅背身而对,穆赫悄悄以袖口拭去额头汗水,摇头道:“属下偏居隅,久不闻京中之事,自是……不知道……”
“这些日子本座几将这关城掘地三尺,却始终未能找到那双逆子,偏巧不久前忽听人说起,之所以上天入地也难找着,只因他们早就藏匿于王爷府中?”
颗心已悬进嗓子眼,穆赫面上却犹然带笑,道:“许是哪里市井泼皮胡言乱语,大人定不会信他。”
“本座自然不信。王爷不好断袖之风,亦无娈童之癖,要那双小娃娃作甚?”确认屏风之后并无伏兵,叶千琅转身看着穆赫,嘴角似讥似讽地微微扯,“窝藏乱党,其罪当诛。王爷宅心仁厚,不与那些造谣生衅宵小计较,本座却无这等雅量,不能袖手不顾,任人辱没王爷名声。”
叶指挥使专注于杀人造业,却未察觉有人始终在屏风之后屏息注视于他。
见叶千琅几将围攻他侍卫杀尽,那人取块黑布,蒙上自己双眼睛。
听他轻声道:“可惜。”
便是同时厅门砰然关上,云母屏风机关瞬间触动,移撤离开——屏风后竟满满都是佛像金身,巧妙点着数排蜡烛,布置几面水银镜子,时间竟似同时剔亮万盏灯火,耀得人几难睁开眼睛。
穆赫早已吓跌在地上,见机关触动,不顾金光逼目,当下大声疾呼:“刀救!”
穆赫疑道:“那大人意思是……”
叶千琅不看穆赫,反而抬手,冷冷吩咐手下道:“将这土司府里里外外搜查清楚,还王爷个清白。”
言出四座皆惊,穆赫亦是大骇,土司府人人结舌,个个瞠目:不过是卖京中九千岁几分薄面,方才处处示弱循礼忍让,这区区十几个锦衣卫,难道还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们哪知这叶指挥使路迁升貌似顺遂,实则多少回敢杀他人不敢杀之人,敢闯他人不敢闯之地,人刀鬼门关前去几遭,又为人间添多少野鬼,为地府添多少冤魂。
锦衣卫得令而动,叶千琅负手听着外头动静,阵刀剑相交嘈杂声后,突然传来个稚子怒声呼喊:“杀叶千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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