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赫口中“家奴”实则是漠北第猛将,听他向叶千琅微抱拳道“见过指挥使大人”,显是内家功夫十分不俗,张嘴便如旱天惊雷,震得众锦衣卫耳鸣目眩,又见他身高九尺,红脸青眉,随在身后两名将士瞧着也非等闲之辈。
“是三个起还是轮番上阵,且随你们。”叶千琅自座上起身,语声谦和中显带着不屑之意。
三人自然同进共退,手中兵刃使得威风飒飒,俨然也是“肝胆洞,毛发耸”英雄汉,然而叶指挥使嗜武好杀实乃天性,徒手与三人斗罢数十回合,竟窥得对方丝进攻不利空隙,劈出杀招,将其中人半截身子震得骨头碎尽。
心道此刻多杀个待会便少杀个,干脆不做二不休,又将另外两个打得重伤在地,虽未即死,怕也好阵子无法与人动武。
亮罢身手,叶千琅展斗篷,垂眸擦擦拇指上白玉扳指,恹恹道:“拳脚无眼,刀剑无情,还请王爷切莫责怪本座出手太重。”
这日天气怪煞,突地变幻莫测,忽而天阴欲雨,忽而酷日当头,看来正应黄历上那句,诸事不宜,或有血光之灾。
既是官事,便当有些为官样子,穆赫大有倒屣相迎架势,清早便整好衣冠,亲去土司府门外列队迎接。
然而直到日过正午,方才见叶千琅姗姗御马而来,身明晃晃香色飞鱼服,披黑绸斗篷,戴黑纱武冠,腰间柄绣春刀,身后若干锦衣卫,端是神威凛凛,不可世。
“不知指挥使大人亲临关城,属下御下无方,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海涵!”穆赫慌慌张张上前迎接,个步履不稳,竟险些扑跌在雪魄蹄子前头。
叶千琅翻身下马,手扶住穆赫,手展展斗篷,似笑非笑地勾嘴角:“本座与王爷皆是为皇上尽忠、为大明效命,便是亲近如唇与齿也难免磕碰,王爷当真不必介怀。”
“切磋,切磋而已……是他不自量力,不自量力……”穆赫笑容讪讪,额头已有冷汗滑落,“大人,何不用些酒水……”
“不必。”叶千琅扬手挥,众锦衣卫立即得令起身,只见他踱出几步停于面云母屏风之前,似漫不经心道,“本座此番离京,实则是为缉捕乱党。左光霁为乱犯上死有余辜,却让他留得双
穆赫自称信佛,土司府瞧着也是佛里佛气。香雾缭绕间,黄绫红锦款款浮动,四壁都耸着摘抄佛经箴言云母屏风,为珪璧彤庭厅堂平添些许肃穆之感。
为尽地主之谊,这位土司王爷自是百般殷勤,大摆筵席,美人美酒应俱全。
不料叶指挥使全无饮宴心思,抬手拦下身旁欲取银针试毒手下,反倒掌风轻送,将侍婢为他斟满酒杯转推于穆赫眼前,道:“这杯薄酒,本座敬王爷。”
好双杀气腾腾凤目,如森寒剑戟刺将过来,穆赫忙陪着笑脸举起酒盏,然手抖,饮半杯,洒半杯,还暗幸自己没在酒里下毒。
叶指挥使滴酒未沾,粟米不进,白费土司王爷番化干戈为玉帛心思,总当再寻些别乐子。穆赫挥手撵走殿上舞姬,又命人召来三个大汉,指着其中个对叶千琅道:“这腌臜东西久闻指挥使大人武功冠绝天下,特意前来讨教,若大人不嫌弃,不妨点到即止,为他指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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