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边城,你这是干什?”见五位后金勇士个个应变不及,招架不力,竟先后重伤于对方掌下,莽古尔泰惊怒道,“难道你要背弃们盟约吗?!”
臂缠扯五道绳索,寇边城已在叶千琅身前,眉峰紧提力施为,竟拽得五人齐齐力竭,倒地不起。他微微敛目,语意冰冷:“这本是汉人地方,汉人家国,又岂容你们满人放肆。”
莽古尔泰素来强蛮不拘,方才气未顺又怎可多添这分不痛快,当即下令屠杀汉兵。
四渎八盟好汉原就不愿处处低那后金鞑子头,求就是这战酣畅淋漓。时间杀声四起,大明军与后金兵拔刀相向,
舍得,舍得,禅语犹言有舍有得,能舍能得,无所不舍方才无所不得。
只是这两字看似简单实则玄之又玄,其间因因果果,孰轻孰重,纵是千年修行亦难参破。
“万岁……”
叶千琅眼皮缓缓眨动,胸膛慢慢起伏,像是还未死透。
不舍得再看,寇边城轻轻阖上眼,只感分奇异微妙锐痛硌在心口,无形无质却又清楚分明。不消说自己也颇觉荒唐,此行没把那耳坠子带在身边,难不成那小小玩意儿早已落地生根,与胸中方寸融作处?
行招揽,索性单刀直入,强取豪夺:“交出大宝法王舍利,许是还能留你命。”
叶千琅又晃几晃才维持自己立着不倒,自怀中摸出枚红褐色石头,慢慢将它举在手中。
“这……这就是大宝法王舍利子?”见这稀世宝贝,莽古尔泰登时大喜,直着双眼睛催逼道:“快!交给!”
不料叶千琅却兀地手掌紧攥,催动所余无几脉息真力,生生将那舍利子化作片齑粉。
指关点点松开,几缕红雾随风散去。
“万万岁……”
叶千琅突地垂下头颅,上身挺直不倒,也不知死还是没有。
又不舍得不看,甫睁眼,便见魏忠贤已吓得人事不知,而莽古尔泰似也无心再诛条垂死老狗,却是意欲杀叶千琅泄愤。听他猛声喝道:“想就这死?没那便宜。这就将叶千琅五马分尸!”
大贝勒声令下正是金科玉律,五个身穿正蓝旗铠甲满人军士突地自阵中跃出,齐施套马绳索,欲将叶千琅脖颈四肢全都缠于索下。
便是汉人士卒也觉这分尸场面可怖至极,正欲闭上眼目,却见个人影忽如阵疾风掠出——抢夺绳索似来不及,索性使出杀招釜底抽薪,道雄劲掌风直若浪遏飞舟,隔空震得其中三人口喷鲜血,余下招式更是霸道如燎原火,以敌五亦颇有余力。
“叶千琅!”眼见即将到手宝物化为乌有,莽古尔泰盛怒难当,又去箭。
这箭正中左胸心口,寇边城看见那人大口喷吐鲜血,分明仍不欲跪,却体骸俱软不得不跪。
便是双膝落地刻,他抬眼望着自己,嘴角轻轻浅浅勾勾,喊声:“吾皇……万岁……”
若非眼前情景委实过于惨烈,寇边城简直就要发笑,这声“万岁”实是这人存心气你,明明白白说就是:今日不献出舍利子,你这皇帝也未必做得成。
不由想起嬿婉水洞之中两人初次交欢,这人也是这般蛮不讲理,明明自己快活达于巅峰,偏生要冷着张脸,抓着你命根子反问:你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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