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总不能真去杀个人吧。”对方轻笑,似乎他说句多不合时宜话。
这个时候电影画面稍许亮些,借着大荧幕投来光线,谢岚山看见坐在第排这个人朝自己侧侧脸。帽檐挡住双眼,具体长相模糊不清,仅从被微光勾勒出下巴轮廓可以判断,确实是个非常俊美男人。
毕竟大半夜个人来看恐怖片,这世上有这种嗜好怪胎肯定不多。
放映厅里光线晦暗,这人穿着身黑色连帽风衣,室内依然戴着帽子,由始至终保持着个脊梁笔直挺拔姿态。
荧幕太宽,距离又太近,坐头排观影感受想来不会舒服。谢岚山提提音量,对那人说:“看电影不坐头排,以为这是常识。”
对方好像直在等着谢岚山开口,很自然地回答他:“喜欢近距离观察人们表情,特别是经历恐惧、惊吓与绝望之后。”
这人嗓音低沉又柔软,但莫名具有穿透力,仿佛下就能把这稠墨似夜给搅散。谢岚山不免好奇,声音那动听人,长相理应也不赖。
只有野猫跟自己搭伴。他算是另种意义上“猫王”,天生招猫亲近,有时忙案子不着家,他就会塞同小区个小姑娘两百块钱,算他们起喂养这些野猫。
这些小东西记着吃好,都很听他,叫唤两声,各自走。
在房间隅坐下,他仰头后靠,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刚才那场过于真实梦境。
最近常常会梦见这个女人,每梦见次,他都是这样呼吸不畅,犹堕深渊般,而每次他清醒后试图回忆梦中女人脸,也总以失败告终。无论他怎努力地拾掇、拼凑,那张脸始终被层雾气隔在后头,在即将清晰瞬间轰地响,四裂飞溅。
头依然隐隐胀疼着,实在睡不着,谢岚山决定收拾收拾心情,出去透透气。
“为什?”他多问句。
“职业需要。”
谢岚山想下,撇去更可能答案,剑走偏锋地猜猜:“艺术工作者?”
“谈不上,”这人很谦虚,“只是个画画。”
没想到居然猜对,画家需要大量观摩与积淀,听着确实也在理,谢岚山试着提醒:“这是演戏,不是真实。”
家附近有家新开电影院,为吸引观众,最近在办个“悬疑电影周”活动,票价折扣给力,都是很难得在电影院中看见悬疑片或恐怖片,也都是午夜场。
电影院白天门可罗雀,夜场反倒观众不少。除谢岚山这样深受头疼困扰失眠者,大多是年轻情侣跑来寻刺激,他们喜欢边看着恐怖电影飙升肾上腺素,边在漆黑电影院里做点爱做事情。
可能天气关系,今天影院里没什人,偌大间巨幕放映厅,除谢岚山外,就只有个观众。
电影刚刚开场,这个观众很不聪明地选择坐在头排,从身形来看该是个男人。
部主打推理破案电影,整片气质阴暗又潮湿,还带点宗教色彩。导演构思不错,但用力过猛,将好好悬疑片拍成恐怖片,画面惊乍,配乐也十分阴森。谢岚山深谙这类影片套路,经常看个开头就猜到结尾,所以很快丧失探求谜底兴致,反倒把注意力投向放映厅里另个男人。他引起他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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