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朋友不喜欢玫瑰啊?”小姑娘挺伶俐,立马又捧出捧扎束精美百合,“那送这个吧,香水百合总喜欢吧。”
“也不是女朋友,”谢岚山蓦地想起沈流飞,在脑中溜转圈,没找到个恰当形容词,“就是个怪胎。”
付钱,捧着百合出花店,谢岚山轻轻喘口气,做最后个心理建设,走向心理康复医院。
谢岚山早就猜想,心理医生定会跟他扯什PTSD,什噩梦、失眠、性格大变——旁人说,他自己没觉得,反正这些PTSD常见症状,自己几乎全占齐活。
他虽然经常头疼,但拒绝承认这是由于心理创伤造成,他爸死时候,他妈疯时候,他都没受什创伤,哪儿至于这脆弱,区区个穆昆就让他创伤?所以,为避免在这个问题上与心理医生纠葛太多时间,谢岚山决定发挥自己对异性吸引力,尽量快刀斩乱麻,能得到个结果糊弄上级就行。
他那晚上确实在电影院里连看两场恐怖片,12点场,2点又场,中途出去时间不超过五分钟,第二场还是跟你起看。法医说丛颖家死亡时间是11点30分至12点30分,那个看完英超上半场邻居目击丛颖11点45分还在跟男友李睿吵架,而从景江豪园到你家附近电影院得有45分钟左右车程,所以,从作案时间上来看,凶手怎也不可能是他。”
谢岚山“嗯”声,仿佛陷入思索之中。
“不过,”陶龙跃想想,补充说,“姓沈还是让觉得不舒服,说不上来,觉得他眼神太冷。”
是挺冷。但不是刻意冷若冰霜拒人千里,而是种骨子里流露出疏离感,被他费心思地掩饰在出众外表与良好教养背后。
雾里看花。谢岚山想,这花再美,到底是隔层。
谢岚山捧着花,停在心理咨询室门口,扬手敲敲门。
“请进。”个很悦耳女性声音在屋内响起。
谢岚山推门而入,在与女心理医生四目相对瞬间,怔住。
对方也怔住,特别清丽张脸呈现出种百感交集表情,良久,才浮起个职业化微笑。
她说,阿岚,好久不见。
到站,谢岚山挂陶龙跃电话,下车。
心理康复医院就在五百米外,这望过去,能看见栋很典雅大气白房子。
谢岚山事先给心理医院打过确认电话,从接线前台口中得知,负责治疗自己这个心理医生是女。他停在医院附近花店门口,打算买束花。
花店小姑娘很热情地迎接谢岚山,以为是送女朋友,让他选玫瑰,说谁不喜欢玫瑰花呢,情人之间,送玫瑰花再合适不过。
“那不定。”谢岚山脱口而出,“就有些怪胎不喜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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