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广胜解释:“没法解释清楚大半夜个人在江边,就怕你们把当可疑人士,也让留足印。”
陶龙跃继续问:“那为什现在又来?”
谭广胜看谢岚山眼:“说不上来,想两天,想到那到底是条命,那天夜里跳大江里救他也可能淹死,但还是跳,所以也决定来。”老人又看谢岚山眼,摇头苦笑:“可能让再想两天,就又不来。”
谢岚山同样感到震惊,他隐约感觉到谭伯有难以启齿秘密,却不知道真会牵扯出多年前桩旧案来,他面容严肃地问他:“你知道你坦白那些后果吗?”
“知道。”谭广胜点点头,“吃颗子弹嘛,知道。”
“知道以现在技术,那个血脚印早晚得坏事,就想赶紧离开,又怕你们会怀疑,所以就说女儿要接过去……”女儿是杜撰。他所有钱都拿去捐,天天吃馒头就盐巴,哪个女人肯跟他,又哪来女儿。
陶龙跃难得在讯问嫌疑人时陷入沉默,老人坦白切远远超出他认知,
谢岚山问:“灭门案案发那晚,你为什会在樊罗江边?”
答案不言而喻。樊罗江是个天然垃圾场,身为逃犯谭广胜多半是想湮灭旧案证据。
果然,谭广胜说:“想扔那个首饰盒,可能只有扔那里永远没人找得到。”
满面。
善良女人还想留他吃顿热饭。
他却把这份善良杀死。
谭广胜抹除自己留下指纹,卷走女人些私房钱与首饰,首饰装在个银质首饰盒里,看上去有些年月。他走得太匆忙,后来从报纸上得知,自己在现场留下只血脚印。
按说钱花光、首饰变卖之后,他应该很快把那个首饰盒也处理掉,以免日后被警察查到。但谭广胜没有。他直鬼使神差地把这首饰盒藏在身边,以此提醒自己,要用余生偿还罪孽。
这个迟到三十年结局带来不是惶恐,而是解脱。他说他永生难忘女人临死前眼神,无论做多少好事,午夜噩梦惊
谢岚山问:“然后你看见什?”
谭广胜说他可以作证,那晚他看见辆红色奥迪开到江边——车标是四个圈儿,他认得出。嘭声就往江里扔下去件东西,他马上发现是个大活人。而对方已经上车,扬长而去。
陶龙跃问:“车牌号记住吗?”
谭广胜摇头:“天太黑,当时只想着救人,没注意别。”
陶龙跃明知故问:“为什当时不报警?”
因为不以为然察觉长短脚,谭广胜自知,自己鞋底磨损特征十分独特。他听人说起“猎网行动”,又从陶龙跃那里旁敲侧击打听出来,足迹也有画像,什磕痕、踏痕、跄痕、压痕,有时比DNA还精确,过去刑侦领域不重视这块儿,现在重视,犯罪嫌疑人就跑不。
甚至他还看见民警为灭门案在出租屋排查流动人口与劣迹人员,拿墨汁往地上倒,让人随意走,鞋模便目然。
字字句句,桩桩件件都令他心惊胆战,他逃半辈子,第反应,还是逃。
现在,刑侦局讯问室里,谭广胜能逃却不逃,反而主动交代三十年前那桩旧案。
重案队里他有熟人,两个不错小伙子,都客客气气管他叫“谭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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