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飞没辩解,微颔首:“嗯。”
太阳最后光线灼得人眼疼,谢岚山头低,不甘心地补句:“可你也爱,对不对。”
没给答案,沈流飞转身看着谢岚山。俄而,他忽地伸出手来,将对方手中红纱由下往上轻轻拍——红纱像团轻盈红色烟雾自他手掌中炸开,然后他顺势拿捏住它,将它蒙在谢岚山脸上。
红纱比此刻夕阳还轻薄透彻,隔着这层薄红能看见谢岚山脸,他睁大着双眼,带着点微微惊愕表情,似乎不解对方何意。
沈流飞站起身,在谢岚山身前弓下腰来,凑近注
沈流飞看见谢岚山手里红纱,问他:“这是谁?”
纱巾熏染过种特殊香料,有点像迷迭香混合,谢岚山,笑笑:“唐小茉。她在畸形秀俱乐部里被人换上印度舞娘衣服,还挺像那回事儿。”
沈流飞继续问:“她人呢?”
谢岚山佯作苦恼样子:“女大不中留,被那个姓温小鲜肉拐跑。”
他乡遇故人,谢岚山这头倒有叙旧心思,哪知道唐小茉哪儿点不热情。旅店里,两个人迎面撞见,唐小茉把刚换下来沙丽往他手里塞,连声说着“回聊”,就跟着温觉与韩光明起出去玩。
再不会抛下你,定把过去欠下都补偿给你……”
经纪人与明星关系,哪有抛不抛、欠不欠说,这话听着不符实情但挺招人眼泪,温觉起初觉得感动,后来都被他哭恶心。
“好、好……这不平安回来……”拍拍韩光明肥厚后背,不顶用,对方还死抱着他不撒手。温觉感到自己都快被勒断气,脾气跟着来,猛把推开韩光明,轻轻抽他嘴巴子,“别哭,收声!”
打也不真打,纯是做样式、开玩笑,这位大明星比过去克制多,也舒缓多。经过泰国行惊魂数日,他意识到人活天堂里,哪儿还该有那多愤懑呢。
韩光明被迫收声,但时间止不住哭腔,抖动着肥肉喘着粗气,跟刚犁地牛似。
沈流飞坐在谢岚山身边,并不说话,似乎只是余存份闲心,想陪他看看云舒云卷,看看异国他乡温婉曼丽傍晚。
谢岚山也不出声,眼望远方,天边夕阳像旷野上野火,熊熊燃烧之后濒于消逝。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他才说,宋祁连告诉真相,好像都想起来。
这本来就不是个传统故事,自然也不会有那传统结局。以至于他们先前那些携手破案默契与情谊,如今咀嚼起来倒成个自作多情笑话,幕幕似刀刀,悉数剜进他肉里。
越想越觉好笑,谢岚山自嘲似摇摇头:“你恨,对不对。”
周围人都觉得这画面挺逗乐,善意地发出哄笑声。
身为画家,沈流飞观察力与记忆力同样出众,他也循着众人视线看韩光明眼,继而眉头微微紧。
他觉得这人非常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谢岚山坐在旅店隅,手里攥着条红色纱巾,直等到暮色四合,才再次看见沈流飞。
昨夜是生死关头,脑海里除彼此就别无他想,这会儿两个人都安全,气氛反倒古怪起来。谢岚山微仰着头,看着沈流飞自片深红暮色中走来,眯眯眼,也不起身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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