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荤”字,顾名思义,就是在那方面尺度不小。
甘塘子里最大个夜总会叫东宫,场子很大,品质还算高端。老板有些后台,往来多是官贾,所以罩住这片地界,直没在扫黄打非中被清扫,警察路过也大多睁只眼闭只眼。
黄与毒历来难分家,尤其是冰毒这种特别能“助性”,所以这地方毒贩子也很猖獗,又兼无人监管,特别适于藏污纳垢。
谢岚山知道自己没别地方可去,臧丰话倒提醒他,目前最佳去处就是这个乏人关注甘塘子。
他是从市局拘留室里逃出来,除从小梁口袋里搜刮出张百元钞票,再没多余钱,只能顺服于现实,选择家小旅馆落脚。
当肉盾。
谢岚山用未受伤臂挟持住男孩,转身就跑。为免伤及无辜,陶龙跃不能开枪,只能拔腿去追,结果辆巴士从他不远处驶来,风驰电掣地来又停下,正巧挡住他去路。
谢岚山逃跑线路是精于计算,他对这地界太解。待巴士开走,陶龙跃再追出去找,谢岚山与那小男孩已经都不见。
阴暗无人街角边,谢岚山放下那个脸惊恐小孩儿,垂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小孩儿从没被枪口指过,更谈不上被人劫持,他已经吓傻,连喊都忘记喊上声,只仰着头,楞楞瞪着这个血淋淋男人。然而出于个稚龄孩童发乎天然直觉,他很快发现这个男人并不可怕,相反他眼神很慈悲,也很伤心。
旅馆隐于街角,外墙斑驳,看着很是貌不惊人。门外倒竖着偌大幅花里胡哨广告牌,上头写是夜住宿最低99元。谢岚山立定在旅馆门口,想想,决定进去跟老板打个商量,至少让他对付晚上,再弄点针线、酒精棉花之类东西来,把伤口处理下。
旅馆老板是个女人,看着三十出头,实则已经年近五旬,但风韵犹存,红唇杏目大长卷,艳丽逼人。这家旅馆提供某种服务,平日里往来住宿也都不是正经人,所以老板娘点不介意谢岚山身上那点血污,也没检查他身份证,很轻松就让他入住。
男女四目相视,再加上这整条街上泛滥暧昧红色灯光,种与情色相关微妙情绪伏于冰层之下,令人感受得到其下暗流激涌。
“谢谢——你用什香水,这好闻?”谢岚山把脸往对方颈边凑凑,微微阖眼睛,作出赏嗅朵花动
少顷,谢岚山俯身摸摸这个男孩头发,温柔低声地说句,对不起。
男孩儿还没从两股巨大反差冲击中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又转身走。
春节前夕,天黑得特别早,转瞬夜色就驱逐黄昏,似片黑色幕帘沉下来。小孩儿很快又发现,男人背影看着很落寞,他捂着伤口,但血还是不断从他指尖流下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这个背影看着很有几分电影里凄凉意境,像是那种受重伤剑客,仗着断剑,牵着瘦马,只身与残阳古道为伴。
然而,他竟比他们还更凄凉些。他无剑可仗,无马可依,个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甘塘子是汉海市内个很妙地方,几乎满街都是酒吧、夜总会,还有藏匿旮旯之中桑拿间与洗头房,而且,走都是荤场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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