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抓坏人”刺入耳膜,谢岚山大感受伤,猛然挣脱母亲双手,打算夺门而逃。
可是来不及。直小心埋伏在外蓝狐队员破门而入,将出口堵个结结实实。谢岚山反应够快,直接跃窗而出。七层楼不算高,他在空调架上攀爬跳跃,不会儿就落在地面上。
运动神经系统控制下这副躯体身手太好,简直是上天对他馈赠,谢岚山回头,仰望着从病房窗口探出头两位蓝狐队员,并着两指在额角处挥,算是敬个嘲弄对方歪礼。他嘴角轻蔑勾起,自己对自己说:谢谢你,谢警官。
除蓝狐队员,医院里还埋伏着市局重案大队人,谢岚山连着干倒三个刑警,却也因此被耽搁会儿工夫。他疾跑至马路上,陶龙跃已经追至他身后,举枪冲他大喊:“阿岚,你回来吧!”
这回没有可以用来挡枪小朋友,谢岚山不得不停脚步。这回心态迥异,不比上回被哥们拿枪指着这痛心震惊,他慢悠悠地回头,还笑盈盈地说句:“拿枪是老板,你说算。”
他现在这派魅惑不羁浪子形象截然不同。谢岚山关掉屏幕,嘲讽地勾嘴角: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明明气质天差地别两个人,那些蠢货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他现在是通缉犯,但依然走路生风,浪荡优雅,点没有被人通缉自觉,却也因为过于坦荡,点不招人怀疑。
走进医院之前,谢岚山给精神科打个电话,谎话掰得行云流水,特别自然地就套出新入院那些精神病患者病房号。
到病房门口,确定病房外无异样,病房里也除宋祁连外没有别人,谢岚山直接推门而入。
“阿岚——”宋祁连惊觉有人进门,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就被记手刃劈晕过去。
“不想拿枪指着你,只想跟你好好谈谈。”陶龙跃诚恳表态,“阿岚,们错怪你,你回来吧。”
这声“错怪”,比起他屡被怀疑时血肉涂地痛苦,简直毫无分量,谢岚山都快笑。他挑着眉,以种全然陌生目光打量着陶龙跃,脸无所谓。
陶龙跃继续说下去:“泰国那边传来最新消息,你嫌疑已经被洗清。蓝狐队员现在全在市局,他们有个队员被抓,就是那个特别阳光、待你也向来客气凌云,现在他们希望你能回去,帮着他们起把人救回来——”
“等等,陶
谢岚山横抱着宋祁连,将她放平在病床上,接着便走向窗口。高珠音轮椅就安置在窗边,她独自坐在阳光下,长久地凝视窗外,似乎没注意到病房里异响,仍是脸平和圣洁。
他走向自己母亲,然后单膝跪地,跪在她身前。
高珠音终于将目光自窗外收回,垂眸看儿子眼。
他在刀尖游走、在地狱挣扎,路与所有人甚至与自己斗争,本以为已经足够强悍顽勇,却不成想,自己负担不这样平静柔和目光。谢岚山眼眶微红,将脸埋在母亲膝盖上,如游子归家般迫切真挚,轻声呼唤:妈妈。
高珠音也为这声呼唤动情,眼底柔情溢出,伸手抚摸起儿子脸——忽然间,她眼珠僵,以双手扳住谢岚山肩膀,大喊大叫起来:“陶警官,抓坏人呀!快来抓这个冒充儿子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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