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翠娜舔舔嘴唇:“有些人会刻意去把牙齿磨尖。”
“如果是人类牙齿,那们就可以在伤口周围找到唾液,但无论如何,如果凶手咬她时候是站在玄关地毯上,那这个咬痕显示凶手是站在她背后,而且比她还高。”
“鉴识员没在她指甲底下发现皮屑,这表示凶手应该是紧紧架住她,”卡翠娜说,“所以凶手是个强壮男性,中等以上身高,牙齿长得像掠食性动物。”
两人静静地站着,看着尸体。卡翠娜心想,他们就像画廊里对小情侣,正在思索该发表什高见才能让对方崇拜。
“好吧,”卡翠娜说,转头看向尸体,“知道凶手是用什凶器刺死她吗?或者应该说砍死她?因为有数个穿刺伤聚集在起。”
“不太容易看出来,但伤口呈现出种排列模式,”侯勒姆说,“应该说两种排列模式。”
“哦?”
侯勒姆走到尸体旁边,指着埃莉斯颈部,就在她那头金色短发下方位置。“你能看出来这些伤口形成两个重叠椭圆形吗,个在这里,个在这里?”
卡翠娜侧过头:“听你这说……”
打扫动作总是很快,总是默默地去扫楼梯、把待洗衣物放进洗衣机、清洗浴缸、晒棉被,从不出声指责或出言讨论。对待其他事情他也是这个态度。他们同居那整年,两人连争执都不曾有过,他总是设法先行脱离可能会导致争执状况。每当她让他感到失望,或只是懒得去管某些事时,他总是在旁小心呵护、奉献牺牲、任劳任怨,像个令人厌烦机器人,把她捧得高高加以膜拜,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脑袋空空公主。
“你怎知道那些是男性头发?”她叹口气道。
“她这样个单身女子,工作压力又很大……”侯勒姆说,并未看她。
卡翠娜交叠双臂:“你想说什,毕尔?”
“什?”侯勒姆苍白脸颊微微泛红,眼睛比平常还突出些。
“这很像咬痕。”
“哦,×!”卡翠娜脱口而出,“难道是动物干?”
“天知道。不过你可以想象下,上下两排牙齿咬合后,皮肤皱褶处被拉开又压在起,就会产生这种痕迹……”侯勒姆从口袋里拿出个半透明纸袋,卡翠娜立刻认出那是他今天带出门午餐包装纸。“看来它跟这个托腾人咬痕还挺像呢。”
“但人类牙齿不可能在她脖子上造成这种伤口。”
“这同意,但那个排列模式属于人类牙齿。”
“你是说是个随便人吗?好吧,如果你真想知道话,——”
“不是!”侯勒姆扬起双手,仿佛要自防卫,“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开个烂玩笑而已。”
卡翠娜知道自己应该怜悯侯勒姆才对,她也确实有点这种心情,但还不到会想上前给他个拥抱程度。这种怜悯之情其实比较像是嘲笑,而这种嘲笑让她想要赏他巴掌,羞辱他。这就是为什她会离开,因为她不想看到像侯勒姆这样个完美老好人受到羞辱。卡翠娜深深地吸口气。
“所以呢,是男人?”
“那些头发大部分都是短发,”侯勒姆说,“得等分析报告出来后才能确定,不过那多DNA应该够让国家鉴识中心忙上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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