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放开
手。萝凯怀抱希望，站在原地等待，然而疼痛再度袭来，像是狠狠打她
拳。
哈利站在厨房料理台前，双手放在上头，看着热水壶，等待它发出低沉
隆隆声响，那声音会越来越响，直到整个热水壶都开始晃动。那声音宛若尖叫。他听得见尖叫声。无声尖叫声充斥他头部、充斥整间厨房、充斥他全身。他改换站姿。那尖叫声想从他体内出来，它也必须出来。他是不是疯？他抬头看着窗户，只看见片黑暗和他自己映影。那人就在那里。那人就在外头。那人正等着他们，口中唱着歌，要他们出去跟他起玩！
哈利闭上双眼。
不对，那人不是在等他们，而是在等他。那人在等哈利，等哈利出去跟他玩！
他感觉得到她跟其他人不样。佩内洛普·拉施想活命。她高大健壮，而她家钥匙掉落到三层楼之下。他感觉得到她肺脏释出空气，于是更加紧紧地勒住她胸腔。他就像蟒蛇般，肌肉收紧，将猎物体内空气点点挤出来。他希望她是活着，带有温热体温和这美妙生存渴望，这样他就可以慢慢捏熄她生命。但要如何办到呢？即使他有办法把她拖到楼下去捡钥匙，也可能会被邻居听到他们声音。他觉得越来越火大。他应该跳过佩内洛普才对，三天前发现她换门锁之后就应该做出这个决定。但他运气不错，在Tinder上跟她搭上线，她也同意在那家不起眼餐厅碰面，这让他觉得事情终究可以成功。然而选择家安静小餐厅也意味着里头寥寥无几人会更容易注意到他。先前其中个客人看他看得久点，看得他心头惊慌，于是决定立刻离开，并加快事情进行。但佩内洛普回绝他提议，先行
他微微笑，按摩她脖子。
“如果
突然搞失踪，”她说，“你会不会去找个人来取代？”
“找？听起来就觉得很累，追你就已经够累。”
“你可以去找个年轻点，可以替你生孩子，不会嫉妒，你知道。”
“亲爱，你说谎技术可没那
高明。”
望是有人来，接着才发现那是她手提包、钥匙和防身喷雾器从栏杆跌落，掉到楼下时所发出声音。
“怎？”萝凯问道，没有回头，也没有停止切做沙拉要用洋葱。她从料理台上方窗户映影中看见哈利停下正在摆放餐具手，走到客厅窗前。
“好像听见什声音。”他说。
“可能是欧雷克或海尔加来。”
“不是，是别声音。是……别声音。”
她微微笑，放下刀子，垂下头，感受着他温暖干燥手指在她脖颈处轻轻地按摩，逐走疼痛，让她从痛苦中解脱片刻。
“爱你。”她说。
“嗯？”
“爱你，如果你可以替泡杯茶，就更爱你。”
“是，老大。”
萝凯叹口气。“哈利，你才刚到家而已，就又开始变得神经兮兮，看看你都被搞成什样子。”
“只办这件案子，然后就不碰，”哈利走到料理台前，吻吻萝凯后颈，“你觉得怎样？”
“很好。”她没说实话。她觉得身体酸痛、头痛，而且心痛。
“你说谎。”他说。
“说谎技术高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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