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才,”哈利说,看着卡翠娜,“火药味会残留好几天。”
“玛尔特·鲁德?”卡翠娜说,“你认为……”
“是先开枪,”史密斯抬起呆滞双眼,“射中瓦伦丁,现在他死。”
哈利倾身向前,把只手放在他肩膀上:“这就是为什你现在还活着,哈尔斯坦。”
史密斯缓缓点点头。
星期三夜
哈利坐在史密斯家餐桌前,双手握着杯热茶,脖子上围着条毛巾。雨水从他身上衣服滴落至地面。强风仍在窗外嗥叫,大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玻璃上,使得院子里警车看起来宛如配备旋转蓝色灯光扭曲不明飞行物。雨水落下速度像是被气流拖慢。月亮。空气里有月亮味道。
哈利觉得坐在他对面哈尔斯坦·史密斯依然处于惊吓状态,只见他瞳孔扩张,面无表情。
“你确定……”
“对,哈尔斯坦,确定他死透,”哈利说,“但如果你离开谷仓时候没把他左轮手枪起带走,现在定没法活着坐在这里。”
哈利对卡翠娜使个眼色,要她照顾史密斯,然后站起身来。“去谷仓。”
“不要去更远地方,”卡翠娜说,“他们会来找你问话。”
哈利从农舍跑到谷仓,到达办公室时全身再度湿透。他在桌前坐下,任由目光在办公室内游走,最后停留在那幅长着蝙蝠翅膀男人画像上。哈利觉得那幅画所散发寂寞感其实比阴森感还要强烈,可能因为看起来有点眼熟关系。他闭上双眼。
他需要来杯。哈利赶紧把这个念头推开,睁开双眼。他面前电脑画面分为两个窗口,分别显示两个监视器画面。他操纵鼠标,把光标移到窗口时钟上,将时间倒转到午夜之前,大约是史密斯打电话给他们时候。大约二十秒后,个身影出现在栅栏门前。是瓦伦丁。他是从左边来,也就是从主干道方向过来。他是搭公交车,还是出租车?他手中拿着把白色钥匙,打开栅栏门,悄悄溜进来。栅栏门在他背后关上,但没完全关好。十五到二十秒后,哈利看见瓦伦丁出现在另个画面中,那个画面里有空荡马厩和磅秤。瓦伦丁踩上金属秤盘时差点摔跤,他背后刻度盘转动,显示这个杀人如麻、有时甚至徒手杀人禽兽,体重只有七十四公斤,比哈利轻二十二公斤。接着瓦伦丁朝监视器方向走来,
“也不知道为什会把他枪带走,以为他已经死,”史密斯用机器人似金属声音低声说,低头看着摆在桌上长管左轮手枪,旁边放着他用来射伤瓦伦丁格洛克手枪,“以为正中他胸部。”
“你是打中他胸部,没错。”哈利说。月亮。登陆月球航天员曾回报说月亮闻起来有燃烧火药味。火药味有部分来自哈利夹克里那把手枪,但大部分来自餐桌上那把格洛克。哈利拿起瓦伦丁红色左轮手枪,闻闻枪管,同样也有火药味,但没有那浓烈。卡翠娜走进厨房,雨水从她黑发上滴落下来。“犯罪现场鉴识小组已经到耶尔森那里。”
她看看那把左轮手枪。
“它发射过。”哈利说。
“不会吧,”史密斯低声说,下意识摇摇头,“他只是指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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