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代云笑着拍拍先生肩膀,「急什?戏七点才开呢。你这早过去,也不怕太唐突?反而让白总长觉得你古怪。」
「姑奶奶,礼多人不怪。早去不要紧,就怕迟,失礼数,人家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觉得们不识趣。」年亮富埋怨归埋怨,心情却很好,穿着身高级西装,还在上装口袋里塞条绸手绢,转过头来,对宣怀风也是满面春风,「怀风,你和白总长到底是怎认识?瞧你们样子,似乎交情很深?」
宣怀风心里不觉警惕起来,面上淡淡问,「昨晚他没回客厅去吗?姐夫为什不直接问他?
宣怀风知道逃是逃不过,只好随便换套衣服,出来,宣代云就蹙眉,「怎穿这个,年纪轻轻,穿西装正合适,蓝布长衫多土气。快进去重新换套。」
宣怀风不肯进去,「人家是总长,们比穿,能比得过人家吗?」
「你这孩子真是,别年轻人都是唯恐出去见人打扮得不够漂亮,偏你性子怪。」
正纠缠着,外面汽车又哔哔哔哔叫起来。
宣代云没办法,「算,你姐夫等得急。」带着宣怀风出会馆。
怎不说声就走?害被你姐夫盘问个晚上,问你怎和白总长认识。话说回来,那白总长人真不错,虽然年轻官大,却和时下那些眼睛长到额头上去年轻人不同,有礼貌,又懂说笑,难得是点也不摆官架子。」
宣怀风趁着她个话缝,不着迹地打断问,「姐姐,你今天找到底什事?」
「还不是白总长?他太客气,说昨天吃们酒会,不还礼过意不去。下午就派副官过来传话,今天他在天音园要几个包厢,请们听戏。」
宣怀风听,脑门子就有点涨,抽着胳膊说,「你们去吧,不喜欢听戏。」
「别忙,你听说。」宣代云拉着不肯放,偏过头看着他,「是玉柳花戏,当红名角,票难求呢。唱是《秘议》,你当年不是最爱《牡丹亭》这折吗?人易老,事多妨,梦难长。点深情,三分浅土,半壁斜阳。」
果然,大门前就停着小汽车,年亮富在车上坐不住,下车站在门口,正伸长脖子望,看见姐弟俩出来,搓着手说,「快点,快点。姑奶奶,干什去?再不出来就要进去找。」
「总要换件衣服。」
「上车,上车。」
三人上汽车,汽车夫立即发动汽车,直奔天音园。
在车上,年亮富又埋怨太太句。
就着调子哼两句,水汪汪眼珠子瞅着宣怀风,「就算你不看戏,陪姐姐看出总可以吧?」
宣怀风无奈地说,「什看戏,八成是姐夫想借机巴结别人。这是姐夫事,何必拉着道?又不懂这些人情交际。」
宣代云又笑又气,轻轻在他手臂上拧把,「就你尖酸,针见血,连借机巴结都说出来。你姐夫要谋生,你就不用吗?有白总长句话,你在z.府里谋什差事不行?人家哥哥是总理呢。」
两人因为说话,就停在天井处,还未进屋,忽然听见外面汽车喇叭哔哔响声传进来。
宣代云说,「哎呀,定是你姐夫接们来,你快去换套衣服出来。」硬把宣怀风推到房间里,自己把守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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