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真已经到,正坐在张太师椅上,斜着半边身子百无聊赖地往外看,听见动静,把头转,黑曜石般眼睛直盯着跟在年氏夫妇身
宣怀风怕她拧起来没完,连忙把脸转到边,装作感兴趣地问年亮富,「姐夫不是教育部吗?昨晚听你们说,白雪岚是海关总长,他又不管教育部,和他拉关系干什?要撞钟,怎不撞教育总长那尊大佛?」
年亮富瞅着宣怀风表情,活生生副感叹纨绔子弟不知世事模样,摇着头说,「亏你还是留过学,这点道理都不懂?虽然名儿都是总长,那可是有大不同,好比卫生局长和警察局长,整个天壤之别。教育部年才多少油水?海关就不同,关税他管着,走私他管着,光是每个月没收上来烟土,你想想有多少?」
宣怀风奇怪地问,「没收烟土,不是应该销毁吗?」
「是烧是卖,还不是海关总长说算?」年亮富嘿声,眯着小眼睛低声说,「海关那头,银子可是海水样淌进来,有钱能使鬼推磨,教育部说不定每年还要求海关赞助些经费呢,总之,白总长说句话,连廖总长都不得不给十分佛面。」
宣怀风听,没有吱声。
」
年亮富说,「问,白总长只是笑笑,没说什。这多客人在,他又是长官,总不好追问。」
宣怀风知道白雪岚没有借这个兴风作浪,略为安心,轻描淡写着说,「和他从前同上过课,交情并不很深。」
年亮富高兴地说,「好啊,同学情谊可比什都来得地道,两小无猜最可信。」
宣怀风哭笑不得,解释道,「不是你想那样,充其量,只能算当过阵子同学。」
汽车夫似乎早就得到年亮富吩咐,把汽车开得飞快,在街巷里疯似高速穿梭,不会就到目地。
几人下车,年亮富仔细瞧停在园门外几辆擦得闪亮小汽车,忽然变脸色,「糟,糟,们还是比人家迟。」
宣代云说,「你别没头苍蝇似,还没进去,怎知道人家到?」
「妇人!」年亮富横她眼,指着辆车说,「海关总长车牌,能认错?」
年亮富赶紧带着姐弟两个进去,进门,就有戏园伙计殷勤引路,把他们带到个装饰得非常豪华上等包厢。
年亮富却口咬定,「同学就是同学,又什阵子不阵子?」
宣代云直在旁边听着,插进来问,「怀风,你同学,多少都认识。怎从来没听过白总长名字?是从前那个白鹏振改名吗?可看模样,又和从前见过不像。」
「不是白鹏振。」宣怀风说,「白雪岚是后来转学过来,那时候姐姐已经嫁人,再说,和他认识不深,也没有请他到家里玩过。统共就起上两三个月课,后来……后来不是到英国留学去吗?两人就没再碰面。没想到这久没见,他还认得。」
宣代云噗嗤下笑出来,「你说话像个老人家似,到英国留学那些日子,又不是几十年过去,怎会认不得?再说,你这出色模样,他把别人忘光,也许还记得你呢。这张脸,真把妈妈什长处都继承。」
边说,边在车厢里把手伸过来,往宣怀风脸上俏皮地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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