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白雪岚原本是躺着,这时候再也躺不住,只手撑着床单坐起来,眸中神光灼灼,「既然已经不计前嫌,那求你件事。被迫躺在床上养伤时候,你随便找本原版英文小说来,读给听听。法文虽然不错,从前学过英文却忘得七七八八,要是以后碰上和洋人打交道,这可要大大丢脸。全公馆里就你英语最好,不指望你,又指望谁?劳驾,劳驾。」
番措辞,峰回路转。
又把宣怀风拐成自己英文老师。
全不是寻常可言滋味。
时竟不知道怎回答才好
好会,宣怀风才道,「你已经说完句话,总可以放开。」
白雪岚仍握着他,问,「你信吗?」
宣怀风大为踌躇。
白雪岚言听计从,「你说对,应该躺下,劳驾你扶把。」
宣怀风不好拒绝,只能过来,扶他躺到床上。
「请你好好养伤。」
宣怀风说这句,打算要走,又被白雪岚抓住手腕。
他心里不禁气,脸上显出不耐烦来,正要开口,白雪岚抢先说道,「就只说句话。你让说,就松手。」
顿,话锋忽然又转,「不过,你虽然好意,却做坏事。其实正借这个机会和这位总理大人打擂台呢,偏偏被你中断。你说,怎赔偿才好?」
宣怀风愣,气得五脏几乎移位。
这才真叫狗咬吕洞宾呢!
宣怀风俊脸紧绷起来,冷冷道,「那也容易,这就帮你把总、理请回来。」
转身就要走。
固然不能说不信。
但是说信,倒更为矫情,仿佛两人有什别东西约定。
宣怀风不肯回答,只说,「这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昨晚本来就喝醉,自己也不够小心,没站稳,不然,也不至于摔这跤。」
白雪岚惊喜交加,「你不生气?」
「再小气,也不至于和个喝醉酒人计较。」
宣怀风无可奈何,叹口气道,「好吧,你说。」
白雪岚躺在枕上,抬起眼,深深看他半晌,才低声道,「以后,再也不喝酒。」
宣怀风怔片刻,才知道他这句指是什。
看看自己被包扎手掌,伤地方似疼非疼,似痒非痒。
心里却又似喜非喜,似悲非悲。
白雪岚赶紧只手臂环他腰,讨好地央道,「别走,别走!算病糊涂,脑子发昏胡言乱语还不行吗?你对着,脾气怎就这大呢?哎呀,伤口好疼……」
宣怀风背对着他,他索性就把脸贴在怀风后腰上,真真假假地呻吟起来。
这哪里像个叱咤风云海关总长?
完全就是个市井无赖!
宣怀风知道他那些叫疼里至少七分是假,但也不好真丢下他走人,只好把身子转回来,低头看着他,正正经经地说,「总长,你要是身上不舒服,就好好躺下休息,别劳这多没必要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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