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算是知
宣怀风在这边拿着话筒,只是默默。
林奇骏等会,问,「怀风,和你说句心里话,可以吗?」
宣怀风说,「你说吧。」
「要说,你可别生气。其实,不是你关系到这份上,也不轻易说。」林奇骏说,「你进海关总署后,真不知如何是好。好像就隔着几座山似,就算辛辛苦苦和你说上次话,又要提防哪句不小心惹得你不痛快。岂不知你心里不痛快,心里也难受,难道这种爱情煎熬,竟是非遭受不可吗?这样说来,自认是爱人那个,只是不知道,爱人,是否也如样想法。」
这又扯起往事。
林奇骏顿时连声音也精神起来,「想不到是你,你怎想起给打个电话?」
他这样惊喜交加,倒让宣怀风大为愧疚。
仔细想下,当白雪岚副官后,自己真连次电话也没有给奇骏打过,怪不得他这惊诧。
宣怀风问,「听说你病,现在怎样?」
林奇骏说,「不过是遇到些事受点惊,至于遇到事……在电话里说这些也不方便,只是现在这世道真够乱。吃几天药,已经好大半,得你这句问候,余下小半估计也能立即就好。」
不会,电话里就传来窸窸窣窣声音,个男声在里面问,「是林奇骏,请问是白公馆里哪位?」
宣怀风正想着他病况,着实有点担心,忽然听见他嗓音隔着话筒传来,似乎又无大碍,只是比平常沙点,心不由松下来。
张弛之间,心情却更难以持静,直泛起咫尺天涯之感。
如果论交情,他自信和奇骏应该是天底下最亲密。
但说及实情,情何以堪。
从前学校放假时,两人起去踏青,在竹林里坐河边,就曾为着读过几本外国爱情小说起过争论,谈所谓爱人与被爱区别所在。
林奇骏认为,爱人那个,因为先主动奉献爱情,因此必要受爱情煎熬,才算真正付出。
宣怀风却觉得,既然是爱情,那应该是两情相悦,否则不能称为爱情。
假如是两情相悦,那又怎会有煎熬这说法呢?要是煎熬,那就不是爱情,而是苦情。
当时种种,只是无聊时谈资罢,可笑还说得那样正经认真。
宣怀风说,「你说得也太夸张,打个电话,就有这样奇效?」
林奇骏立即道,「不骗你,算过们时辰八字,你可真是命里扁鹊华佗。」
宣怀风听得心里微沉,顿下,才淡淡地问,「阵子没见,你哪里学这些油嘴滑舌话?」
那头被迎面泼瓢冷水,猛地安静。
隔会,才听见林奇骏把声音放轻些,恳切地说,「这些话原本是想讨你喜欢,不想反而招你嫌。你要是不愿意听,以后不说就是。」
竟是各置处,两不相知。
绑票、逃亡、生病这样大事,还要从外人嘴里听说才知道,那种酸涩不能言滋味时刻萦绕,宣怀风实在不知该怨谁才是。
他沉默会,那头似乎已经猜到。
林奇骏在电话里试探着问,「怀风,是你吗?」
他叫起「怀风」二字来,极端温柔,宣怀风心里微微颤,小小「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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