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花钱捧戏子,多半都要装出个高高在上大爷款来,举止龌龊恶心。
纵偶尔有如白雪岚之流,气度不凡,别有胸襟,自己却入不对方眼——也不敢奢望他们有片刻像林奇骏这般肯做小伏低,百般抚慰。
白云飞自然明白,林奇骏也并非心意,可若将他和别人比较,也有许多常人不及长处。
这想通,渐渐,便对林奇骏回过颜色来。
宣怀风那头,并不知道白云飞家里这种种,自坐在汽车上出神。
。有朋友知道和你熟,想和你做个朋友,来央求请你出去遭。再三推却不过,才无奈答应下来。本来京华楼今日是要亲自过去,但洋行里临时有事绊住脚,办完事又去取给你东西,估量你那头饭也该吃完,倒不要白跑趟,所以径直到你家来。要不是这样,无论如何也不失你约,真不是存心骗你。」
白云飞冷哼道:「朋友?竟不知道你有这样霸道朋友。」
「什?他竟对你霸道吗?不该呀。」林奇骏更奇:「认得刘居林两三年,他是刘氏丝绸行刘老板三儿子,从小在私塾里读过旧书,就因为看他是很斯文人,又很想结识你,才答允把你请出来见面。他居然欺负你吗?不行,定要亲自质问他去!」说着脸色就沉,站起来立马就要走。
白云飞反而拉住他:「别去。事情都传开,还出不出去见人?不是刘三少爷,他今天也在场,倒没做什,就是席上另有伙子拿枪杆子,份外欺辱人。」
便五十把京华楼事说,脸羞愤。
到年宅,宣代云和张妈见他欢喜不尽,立即迭声使唤众人,只管把满大宅好吃东西搜刮出来,恰好年亮富休假,正呆在家里陪伴奉承待产太太,也兴匆匆加入招待行列。
如此热热闹闹,让宣怀风也精神起来。
含笑问姐姐姐夫安,又笑着问张妈好,坐在客厅里四处打量,有几分惊讶,不由问:「好些天没来,怎看这宅子全变样?」
宣代云笑道:「真是呢。都是你姐夫主意,说什要找人瞧瞧风水,请个有名先生来捣鼓几天,这里要换槛,那里要拆窗,算下
林奇骏听,气得咬牙切齿,赶紧扶着白云飞脸看,果然,白皮肉上五道红红指痕。刚才他直侧着身子坐,恰好视线掩住。
林奇骏狠狠骂误国害人军阀们顿,又痛斥刘居林,说:「怎看着你吃亏也不吭个声,这样不是东西!亏他还敢说仰慕你呢。从今以后,别想再理会他。」
好会气才略消点,又心疼起来,边打发自己司机到药局买最好消肿西药,边亲自搓干净毛巾来,让白云飞到房里床上躺平,帮他热热敷在半边脸颊上,自怨道:「都是时心软,当个滥好人,却把你给糟蹋。以后凭他再好交情,概回绝。这次全是错,你要怎赔罪,尽管说吧,无不遵命。」
白云飞本来肚子委屈气恼,被他这样番抚慰,渐渐平息下去。
仔细想想,这多交往人里头,林奇骏也算是第等,不光为他出手大方,常常送钱送物,反而是从不仗势欺人,待人温柔和顺这点,比别人强不止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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