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亮富眼睛亮,继而又脸不信,「你说大话。听说这绿芙蓉年纪轻,模样等漂亮,别人不管多大名气,从外地刚到首都,都低眉敛目,不敢摆款。她却十分嚣张,小舞台不屑登,说要等天音园压轴场。就因为这分傲气,反而短短阵子就出风头,许多大官要约她吃饭,她都端着架子不肯呢。外面人说,这小女子虽然唱戏,男女之事上还是个雏儿,很警惕。」
宣怀抿说,「是不是雏儿,不知道。不过姐夫有兴趣,今晚试试她好,要是雏儿倒不错,顺便给她开苞。」
年亮富大为吃惊,「什?能约她出来吃饭已经不容易,她竟肯听你陪人过夜吗?」
宣怀抿把头点。
年亮富喉咙里挤出个古怪声音,眼神兴奋地问,「老弟,你怎弄?告诉哥哥,也试试。」
宣怀抿哂,「哪有约人?是吃不惯大宅子饭,死板得很。没点乐趣,就算有山珍海味,也咽不下去。」
又压低声音说,「刚才张妈在面前,不好直说。那老婆子是大姐人,最会当耳报神,可不敢惹她。」
闻此言,年亮富大起同仇敌忾之感,点头道,「就是,就是。女人不好惹,老妈子更不好惹,天天打小报告,监视行踪,街头巷尾,三姑六婆地进谗言,简直比便衣警察更可怕。哪敢要她伺候,她少在老婆面前挑拨离间,就谢天谢地。出去喝几杯酒,回来就敢给脸色瞧,认识知道她是老妈子,不认识,还以为她是丈母娘呢。」
宣怀抿很是同情,拍着他肩头说,「不愉快事,姐夫就不要说,心里都明白。反正大姐睡着,不如们快点出门。先说好,这顿做东。」
年亮富问,「去哪里好呢?」
事要办,哪有空理会你们这些小肚鸡肠。」
宣怀风忙道,「姐夫,张妈也是疼着。可惜,今晚是不能留在这里吃,改日吧。」朝张妈露出个微笑。
宣怀抿也说,「晚上约人,也不在这里吃。」
年亮富说,「既然这样,也不在这里吃。」
对张妈说,「你就准备太太人份晚饭吧,她忙活天,正好让她晚上清净点。」
宣怀抿又是嘻地笑,「你别问,反正们要她做什,她就要做什,姐夫也别怜爱她是不是雏儿,有什平日不好意思玩花样,
宣怀抿问,「飞燕阁如何?」
年亮富摇头,「不好,不好。里面姑娘没有个不熟,缺点新鲜劲。」
「刚才说笑罢,飞燕阁那种地方,都是玩滥货色,怎够格招待姐夫这样贵人?」宣怀抿脸上露出丝狡黠,把头凑过来,低声说,「姐夫觉得绿芙蓉怎样?」
年亮富问,「哪个绿芙蓉?不会是天津新来那个唱《梨花泪》青衣吧?」
宣怀抿说,「除她还有谁。」
张妈只能答应着走。
接下来无话可聊,宣怀风心里有些记挂着白雪岚打夜通宵麻将,不知道怎样,便站起来告辞。
年亮富和宣怀抿都站起来,亲自送到厅外阶前,宣怀风请他们留步,自己往大门去。
看着宣怀风背影消失在假山后头,宣怀抿问年亮富,「晚上请姐夫请,肯赏脸吗?」
年亮富失笑,问他,「你不是晚上约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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