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溜烟开到大马路上,宣怀风忽然问宋壬,「总长直都没有再喝酒吗?」
宋壬愣,知道他刚才听见,不知为何,明明和自己无关,却像犯错似,脸红耳燥。
半日,宋壬才讷讷地说,「宣副官,兄弟们闲,乱嚼舌头,这些人都是大老粗,说错话,替他们赔罪,背地里踢他们几脚给您消气。您可千万发善心,别在总长面前说,总长火,他们就有罪受。」
宣怀风微笑道,「你们倒真很怕他。」
宋壬道,「总长恩是恩,威是威,天生霹雳手段。谁不怕他啊?只有您不怕。他怕您。」
门房说去帮宣怀风叫司机把车开过来大门,宣怀风说,「不用,自己过去吧,他们开车习惯乱按喇叭,等会把姐姐吵醒就不好。」
自己走到后巷,才转过弯,就看见海关总长林肯轿车停在角落,几个护兵站在车旁围半个小圈,闲着无事叼着香烟在大吹牛皮。
个护兵正指手画脚,口沫四溅地说,「瓶四月天,外头起码卖五六十块,乖乖,那是什好玩意,瓶酒可以在家乡买个人。两瓶,就是百多块。总长够豪气,别人这头送他手里,他上汽车,那头就递给,说拿去。娘,百多块!根本不当回事!」
另个护兵说,「什豪气,那是们总长没口福,他不能喝酒。当初在山东,他可是出名海量,现在是滴酒不沾。唉,男子汉老爷们,怪可怜……」
说到半,忽然后腿挨宋壬踢。
尽管在她身上玩就是。保证她乖巧听话。」
年亮富脸上两团肥肉颤,「老弟,你可不要耍着哥哥玩?可真会信。」
宣怀抿说,「拿性命担保,总成吧?不过就件,千万不要让大姐知道,不然吃不兜着走。」
年亮富连连点头,「那是,那是!疯才告诉她呢。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如何?」
宣怀抿问,「是坐你车,还是车?」
宣怀风问,「他怕吗?」
宋壬不知道他这个不咸不淡反问里有什深意,担心自己说错话,左想右想,索性憋住,不再说个字,只露出脸不知是真还是装出来傻笑
那护兵不解地回头,瞧见宣怀风走过来,赶紧把话给停。
众人都站起来,七七八八地敬礼,「宣副官。」
宋壬问,「宣副官,回白公馆吗?」
宣怀风点点头。
司机当即为他开门,众人便都上路,宋壬贴身保护他,白雪岚不在,就进后座和他坐块。
年亮富说,「当然是你车,车子出去,等回来,她定又审问司机调查行踪。这年头什都好,就是女子解放运动,真真是男人痛苦源头。」
宣怀抿听得呵呵笑,说,「太太解放已经够呛,再加个多嘴老妈子,个不解风情,还当着海关总长副官小叔子,那就更要命。」
年亮富更是点头,连连道,「就是!就是!」
他和宣怀抿这番交谈,如遇知己,说不出相见恨晚,不再迟疑,十分亲密地携宣怀抿手,出门登车,扬长而去。
宣怀风告辞年亮富和三弟,趁着姐姐小睡未醒出年家大宅,轿车司机不知道他会不留下吃晚饭,并没有准备,车停到后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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