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副官回头,发现居然是七八个警察,正和守在外面士兵恶狠狠对峙。
他今天任务是对付林奇骏,没打算和警察厅翻脸,手抬,叫他手下把那几个警察放进来。
那七八个警察走进来,看见众人正在抄大兴洋行,也脸诧异,刚巧里头有个警察是去过海关总署办事,认识孙副官,皱着眉问:「这不是孙副官吗?你这……办公务?」
孙副官说:「是公务。」
警察说:「抄检洋行,这似乎不是海关总署能办公务。兄弟管着这带治安,不能不过问下。」
刘经理心里紧,那地方放着洋行帐本和来往票据,都是要紧东西。这年头,哪家洋行事事都按规矩办,总有不那规矩地方,如果打开来细查,必定招惹麻烦。
恨只恨没想到海关衙门这狠,下子抄上门。
平日打点好警察厅怎没收到消息?
也不提醒下?
刘经理说:「这里面钥匙,向来是少东家拿着。这就打个电话,请他过来。」
半人直冲后面,用枪把职员们赶到角落,便开始翻箱倒柜。
刘经理脸色大惊,刚要开口,孙副官却又笑,打着招呼要他和自己起进洋行,边走边笑道:「刘经理,你不要慌张,兄弟不是过来为难人,不过是例行手续。最近有人举报大兴洋行私藏违禁品,总长收举报信,不好不办事,只能叫们过来查看下。」
他说得轻描淡写,手下人做事却不是那回事。
乱翻乱抄,洋行里外鸡飞狗跳。
又听见孙副官慢条斯理地说:「其实们总长,和你们少东家还有同窗之谊。这些违法事,相信林少爷是绝不会做。」
孙副官说:「这次事,是总理特批,交们海关来办。」
警察说:「对不住,不是不信你。兄弟要看看你批准公文。」
孙副官笑,从腋下把那公文包取出来,打开来,取出张盖红印文件。
总长昨天早等宣副官离开就起床,下达查抄大兴洋行命令,按照总长意思,最好昨天就抄他个措手不及。
不过大兴洋行根基深厚,为着不出纰漏,被人抓住把柄,他们还是谨慎下,先办好齐全公家手续,为着这张国务院特批公文,又要兜圈子
孙副官却把手拦,说:「林少爷人不在,可们又不能不执行公务,对不住,只能砸。」
朝手下使个眼色。
几个士兵顿时跑进去,拿着枪托子,乒乒乓乓砸起来。
刘经理心脏怦怦直跳,又气又怕,抗议说:「孙副官,没你们这样做事。们洋行向守规矩,只因为有人存恶意,写封信,你就大砸场子。们要向总理抗议!」
正说到这,忽然听见外面阵闹腾,有人喝道:「让开!让开!这里出什事?都挤着干什?」
刘经理连忙点头,说:「那是,那是。那……」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要认真查查,也好洗清林少爷嫌疑。向知道,你们做洋行,最讲究就是信誉。」
刘经理斜眼看着搜查人,连他办公室也闯进去,正乱拉抽屉。
忽然个似乎是士兵头目人走出来问:「里面有个保险柜,钥匙谁拿着?打开来看!」
孙副官把眼睛往刘经理身上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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